美美成了傻妞
背着她走了几步,才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娇小玲珑的身体倒没有多重,而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也在痛着。每迈出一步,伤口就撕裂一下,如刀在割。好在骨头没有受损,可以支撑住身子,再加上美酒赋予的不可思议的精神力量,我咬咬牙,还是把她小心翼翼地背起来。在这漆黑的夜里,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哪里有路,只好沿着山沟往下走。暴雨冲刷过后的山沟没有泥泞,比较好走。淌着已重新变回涓涓细流的小溪,借着月光的照明,我们慢慢地走着。
我想起了“痛并快乐着”那句歌词,用它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是再好不过了。在船上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美丽,就惊为仙酒,然后就紧追不舍,千方百计要找她,可惜未能如愿。然而,就在一场异常的灾难之时,却来了个第二次相逢。还与她有了这种毫无距离的亲密接触。真是有缘千里来相逢,有志者事就成!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充满着甜蜜,敏锐地感受着背上那热乎乎的身体,仿佛有种神秘的电流传导到了我的身上,还有那个冷冰冰的耳坠不时地敲打着,使我浑身上下都无比的舒适。什么疲劳,什么伤痛早就没有了踪影。女人的身体,我不是今天才接触,与芸儿耳鬓厮磨的所有感觉,都抵不上这少女此刻的电流传导带给我的无尚欢愉。
神啊,就让我一辈子都这样背着她吧!
就这样,我们走了很久。
“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她用手拍着我的肩膀说。
“不累,继续走,好早点给你治伤。”我怕放下来后,就失去了这种绝妙的感觉。
“歇歇吧,我要下来。”她继续催促到。
“不怕,这深山老林的,早点走出去早好。”我不愿意放下她,仍然紧盯着波光粼粼的小溪,慢慢地走着。
“快放下来嘛!”她的声音一变,身子也摇晃起来。
我不得不把她放下来,“怎么哪?”
她站在地上后,拼命地拉着身上破烂的湿淋淋的裙子,难受地摇晃着身子,我恍然大悟。因为我俩都是湿漉漉的衣服,我身上出的汗水不仅打湿了自己背,还把她的裙子也打湿了,汗水浸进了她的伤口,也就更加痛了。我一拍脑袋,真该死,只顾自己与她贴身的享受,全然没有去想她在怎样地难受。
她哭兮兮地牵扯身上伤口处的烂裙杉。
“没办法,你这伤口只能到医院里去才能好,就忍忍吧。”我走到她面前,看着那模糊的伤口,心痛地说:“我们就快点走吧,伤口长时间不治,会恶化的。”
“好痛啊!”她哭丧着脸,痛苦地往地上一跺脚,随即“妈呀”一声惨叫,身子一歪。我赶快拦腰将她挡住。
“你有伤就不要任性了吗,你看……”我埋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看见她依然在痛苦地大哭,马上住了口。
她倒在我身上,哭喊声不停,使劲地甩着腿。
“什么事?”我朝地面看去,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是怎么回事。
“有,有……”她指着甩个不停的脚。
我双手拉着她,弯腰下去看。呵,还真有一个小东西在她的赤脚丫上。我一把抓住了。拿起来一看:是一个螃蟹,紧紧地咬在上面。
我叫她站好,腾出手来把那淫心大发的家伙弄了下来,拿给她看。用一种暧昧的口气说:“哈哈,你看,这丑陋的家伙还想占你的便宜,你说该怎么处罚它?”
“不要,不要,赶快甩掉。”她闭上眼睛,拼命地摇着手。
“我把它弄死算了,给你出气。”我拣起一块石头,要砸死它。
“不,快甩了。”她睁开眼看见了我的举动,马上又用手捂住眼睛尖叫着。
我当然不能违背她的意愿,就使劲地把螃蟹朝漆黑一团的远处甩去,“滚你的,去死吧!”
她催我赶快离开这里,怕是又有螃蟹一类的东西来骚扰。
我又背上她走了,艰难的历程在继续着。
我背着她走走停停,深一脚浅一脚,慢慢地不知走了多少时候,仍然看不见灯光。山沟四周,依旧是黑幽幽,更糟糕的是月亮已经落到了山背后,在这山沟里是伸手不见五指,唯一可以借的光也没有了。
我现在一筹莫展。她这时可就露出了女人天生胆小的本性,紧紧地抓住我,不敢离开半步,嘴里呼出来的气直接吹在我脸上,痒酥酥的。
“你说说话,我怕。”她身上在发抖。
“有我在,你就没什么好怕的。对啦,你想起了你们要到哪里去吗?”这是充当护花使者的最好时机。
“我不知道,你说,我是要到哪里去?”她迟疑了一会,轻声地反问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我好生奇怪,在船上还好好的,一转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她惆怅地回答。
“那么,你知道你是谁吗?”我起了好奇心。
“我叫美美。”她声音很轻,似是自己也没有把握。但忽然想起来了,“对,我就叫美美,妈妈就是这样叫我的。”
还好,我松了一口气,她还不至于像一步电影片子里那样的情形,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自己“我是谁”。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进一步考察。
她摇摇头,看得出来,这次可不是船上那次假装的不认得。
“ 不会不会,是你经过这场暴雨后太紧张,一时的。慢慢地想,不急不急。”居然真的有这种事情?我安慰着她,心里是一种怪怪的感觉。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像这样,你回忆一下经过,在我们上船之前,你是从哪里出来的,又要到哪里去,同你一道的娥姨又到哪里去了,等等。这样或许可以恢复一些回忆来。”
“上船之前,我……我在哪里?”她依然问我,好像我知道一样。
“你怎么又问起我来,是我问你呀。”我这下不懵也懵了,她怎么会这样傻乎乎的,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喊我叔叔
我想不通,那个在此之前,对我横眉竖目,高傲矜持的少女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她现在的脑袋里真的是一包豆腐渣,比我还傻了。“我再问问你,你打过我的耳光吗?”我指着自己问她。
她摇摇头,“我不认识你,怎么会打你呢?妈妈说,打人的孩子不乖,我从来都没有打过人。”
“那,你的妈妈在哪里?”我紧接着追问道。
“妈妈,妈妈,妈妈睡着了,我怎么都叫不醒,哇,我的妈妈呀!”她茫然地想想,然后就大哭起来。
“你别哭,怎么提起妈妈就哭了?”我慌了神,服了,她是真的傻了,居然问着问着的话就哭了。
“我带你去你家,把你的妈妈叫醒,你不要哭了?”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你叫不醒,我们都叫不醒她。妈妈。我想你啊。”她依然伤心地哭着,还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好了好了,我们先走出这个地方再说。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敢再问下去。
“嗯,我怕。”她抱着了我,生怕我离开她独自走去。
“不怕,有我在,你什么都用不着怕。”我心里甜滋滋的,还想说下去,她却跺着脚,又哭了起来,“身上好痒啊!”
蚊子在我们的周围嗡嗡作响,对我们进行着狂轰滥炸。山里的蚊子大概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这样细皮嫩肉的目标,前仆后继地叮上了她就集中精力开起了大餐。对我这个皮厚汗臭的臭男人只是象征性地试探了几下,没有胃口。
她这时已经顾不什么了,只是抱着我汪汪大哭。我用力地在她周围驱赶着,用手拍打着。手拍痛了,但是收效甚微。
怎么办,听着她的哭叫,我心急如焚,也是一筹莫展。
无意中我一掏兜里,嗨,打火机!
喜出望外,我小心翼翼地打起火,看了看四周。离我们不远的高处就是一个宽敞的岩洞,到那里去,或许可以挡一下风。
我一下将她抱了起来,动作太突然,太猛。她大吃一惊,本能地拒绝我,但很弱地哀求:“叔叔,不要抱我嘛,我……”
我又急又气地吼道,“我们到那上面去,你不要我抱,你能自己走去吗?”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嘟起嘴说:“好嘛,我……”
好在没有几步,我们就到了那个岩洞里。严格的说,这不能称为洞,只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岩缝而已。我又点起打火机,哈,这里面还有干燥的树枝或杂草,铺了厚厚的一层。想来是有人到此留下来的。
抓了一堆杂草,点燃。光明来了,温暖也有了。
等火烧旺了以后,我又在四周多烧了几堆,找了些湿草盖上。不一会,这里就到处充满着缭绕的烟雾,蚊子当然也就被熏跑了。
她使劲地咳起来。
“没有办法,只好这样将就了。熏一下总比被蚊子咬起要强得多。”我在旁边为她扇着烟雾。
她把头埋在双腿上,咳着点点头。
烟雾太大,一张口,烟雾就往喉咙里钻,我们都没有精神再说话。
就这样,在烟雾的熏烤中,身体极度疲乏的我们都不知不觉地靠着岩壁睡着了,直到天亮,火熄灭了,峡谷里的冷风把我吹醒。
我在浑身的哆嗦中醒来,头也是昏沉沉的。糟糕,我感冒了。
就在这念头一闪的时候,我发觉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已经把头枕着我的腿上在昏睡。我昏头昏脑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没有一丝的邪念,只有同病相怜的感慨。
不久,我就感觉她的情况有些不妙,头发依然是湿漉漉的,身上发烫。我摇了摇她,她也没有醒过来。
“美美,美美!”我边摇边喊,她毫无动静。
天,她已经烧昏过去了!
我拉着她站了起来,要往背上背。但只感觉到自己头重脚轻,身子轻飘飘的,怎么都站立不住。她好像变成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我怎么都无法弄到自己的背上去。我知道,再在这里这么耗下去,我俩都非完蛋不可,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
咬咬牙,我身子摇晃着,反复做着背她背的动作。但是,毫无知觉的她却像一根木头那样压着我这个蚂蚁,怎么都直不起身子,而且越来越重。
模模糊糊的意识中,我感觉自己已变成了一团柔柔的棉花,再也承受不起任何重量。懵然,眼前一黑,头一沉,身子一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了,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周围的人惊喜地叫到,“醒了,醒了,他终于醒了!”
看见了一个身影在我的眼前晃动,我不认识他们。
“美美在哪里?”我张口就问道。
“你说的是那个姑娘吧?她没事,在骨科病房。”一个白大褂回答了我的问话。
我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但被白大褂拦住了,“不要动,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还吊着水,还是躺着吧。我保证她没事,比你还醒得早些呢。”
只要她没事就好,我稍微安了一下心。
“不过,她的心情不大好……算了,不告诉你这些,等你好些再说吧。”旁边一个人吞吞吐吐地说道。
“她究竟怎么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拉住他的衣服,着急地问。
“没什么,身体基本无大碍,只是腿上上了夹板,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这人安慰我。
“我一定要去看看。”我支起身子,要取下吊瓶。
那人拦阻不住,就扶我下了床,并帮我拿着吊瓶,“你,你怎么这么性急?好好好,我带你去。”
在他的搀扶下,我到了美美的病房里。
她的左腿上横七竖八地夹着几根铁条,满脸都是泪,看样子刚哭过。我走到她床前,她呆呆地望着我,好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微笑着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阵,还是十分地茫然地摇头,“你是谁?”
我拍或胸膛,“我是傻哥啊,怎么就认不到了呢?”
她竭力回忆着,嘴里也念着,“傻哥,傻哥……”
念着念着,她突然叫了一声,“叔叔,你就是那个叔叔!”然后就“哇哇”大哭,还要从床上下来。我赶快按住她,“不要起来。”
我要吃叔叔的苹果
她马上拉住了我,哭着说:“叔叔,你到哪里去了呀,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见你?呜……”“我这不是来了吗,哭什么。”我抓起纸巾就替她擦泪。
“你不要离开我呀,我怕。我不在这里住了,我要跟你回家!”她抽泣着。
听到她要跟我回家的话,就别提我心里有多高兴了。虽然她把我叫成叔叔,有些不快,但毕竟她只认得到我一个人。霎时间,过去为她所受的一切痛楚都得到了补偿,飞到了九霄云外。这苦吃得多划算呀。不错,吃得苦中苦,方得佳人心,绝对是真理!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美美病床旁的一位姑娘高兴地说,紧接着就埋怨起来,“不晓得她怎么这样骄气,吃药打针上夹板,甚至连这病员床都怕睡。我还说不上这医院里没有哪一样她不怕的。”
“你是……”我向她问道。
这时,带我进来的那个人插话说:“她是我们旅游景区的,是景区巡山队发现了你们,才把你们送到了医院来。我们两个是受领导的指派专门照顾你们的。我俩一人照一个。”
我真诚地向他和她表示了谢意。
“谢什么,用不着。倒是你要好好地说说她,不要动不动就哭。到医院来,哪有不打针吃药的,还不是为了她好?没见过这么大的姑娘,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弄得我哄来哄去的费了多大的劲。”女的喋喋不休地说着。
这时,护士来了,递给她一支温度计,要她夹在腋下。她睁大着眼睛,拼命地摇着头,并向我哀求,“我怕,不要嘛!”
我接过温度计,拉开了被子,朝着她腋下指着,“没事,这只是每个住院的病人都要履行的程序,监测一下你的体温而已,有什么值得好怕的。”
“不嘛,夹起怪怪的。”她仍然很害怕的样子。
“听话,不然你一发起烧来,这腿就治不好了,那样你就成了瘸子,走起路来都不正常,未必你想变成那个样子?”我只能恐吓她了。
她不敢再犟,哭兮兮地接过温度计夹在腋下。
她对医院充满着惊惧,把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当成了酷刑。
给她伤腿上的夹板,被当成了脚镣;打吊瓶也成了穿竹签;吃药像是喝毒酒。她的脸一直就是哭丧着的,像是在坐牢的苦刑犯。医生的每一次检查,换药都是她过堂受审的难过日子。
现在,她的身边只有我这一个“叔叔”,只有我的话她才听,对我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只要有一会儿没有看见我,睁开眼睛就哭。当我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才会破涕为笑,拉着不准我再离开。
李强来看我了,他提着一大包东西,汗流浃背地赶来,但在病房里没有找到我,经人家的指引,才来到了美美的病房。
他一走进来,第一眼不是看见了我,而是美美,嘴巴张得之大,比河马有过之而无不及!“美美?”
美美茫然地望着他,然后又问我,“叔叔,他是谁?”
李强惊得差点就跳起来,“什么,你喊傻哥是叔叔?”
我拍拍美美,“他是我的同事,叫李强,喊李叔叔。”
美美甜甜地喊了一声,“李叔叔好。”
我乐得合不拢嘴,李强莫名其妙地看看美美,又看看我,“你们在搞什么鬼?干脆喊我爸爸得呢,还叔叔叔叔的叫得肉麻,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我问李强,“你来了正好,麻烦你回去后到她家里看看,娥姨在家没有。在家的话请告诉她美美在这里住院。她一直都没有到这里来过,我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美美受伤的事情。”
美美听到这话就问,“娥姨是谁,为什么要让她知道我在这里?”
我说:“你记不得了,娥姨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保姆,你一直都是和她住在一起的。”
李强这时听出了点门道,问我,“她是怎么回事,一点往事都记不到了?”
我不想当着美美的面讲,就说:“是的,她已经失去了记忆,具体情况以后再给你说吧。你记住我托你办的事就行了。”
这时,美美要吃苹果,我刚要起身去拿,李强动作比我快,迅速抢起一个苹果就到洗手盆里洗净,给她削起皮来。
美美很不高兴地翘起了小嘴。
削好了皮,李强把苹果递给美美,很殷勤地说:“拿着吃吧,吃完了我再给你削。”
美美恨他一眼,“不,不吃你的。我要吃叔叔的。”
李强很尴尬,手就这么伸着,“这……”
我连忙从李强的手上拿过苹果来,“吃吧,李叔叔削得这么好,都一样。”
美美还是不肯吃。
我拉下了脸,“听话,你不吃,叔叔就不喜欢你了。”
美美顶我的嘴,“不喜欢就不喜欢,他的手都没有洗,拿都拿脏了。你重新削一个我才吃。”
李强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对我说,“你的好意我领了,她要你削你就削吧,我没有什么,她是小孩子嘛。”好像有点酸的味道。
我这才去洗了一个苹果,削好拿给美美,但她依然不接,我愣住了,“干嘛,苹果有毒?”
美美张开嘴,呜呜地叫着,原来她是要我喂。
“淘气!”我笑着说,就把苹果一片片地削下,喂到了她嘴里。
李强不妒忌也得妒忌,“瞧你两个的样子,她还叫你叔叔呢,分明像小两口。”
我嘿嘿地笑着,不提有多高兴了,先让她叫着叔叔吧,以后有机会纠正,拨乱反正的。
李强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以我这段时间无故不上班,没有请假为由,公司已经把我开除了。他以羡慕的口气对我说:“行啊,这点工资你应该看不起了,有了美美这棵大树,还怕吃不起饭吗?”
我心里很难过,一心热爱的保安工作就这么没了,听见他这么说,我就没好气,“她都成这个样子了,我还能吃她的软饭,你还当不当我是个男子汉?再说,你怎么知道她有钱?”
不想活了
李强啧一声,然后很神秘地说:“你怎么脑袋子总不开窍,她能买得起那么高档的小楼,没钱能办到吗?又没有看见她有什么工作,生活却非常富裕,只有一个原因,她家里有的是钱。你要好好地盘问她,钱是从哪里来的,关键是哪家银行的卡……”我一掌推开他,“说些什么,我能像你说的这样做吗?要钱,我自己知道去挣,不劳你操心。”
李强见我如此,就没再说下去,只是用手指头点点我,很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态。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好在我的伤不重,只是一些皮外伤,在高烧退了以后就没有事了。失了业,收入没有了,时间倒是大把大把的用不完。于是,我就自己来照看美美,替换下了景区派来的照看人员。
一天,我在削苹果时,无意中看见她的吊瓶上的姓名一栏写着“美美”,再看床头上的病号牌上也写着同样的名字。我边把削好的苹果喂给她,边随口问道,“是你告诉他们的,你叫美美?”
“不是我。”她摇摇头。
“这可怪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说的。”她又翘起了嘴,狠狠往我手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嚼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护士说的,你在昏迷中,反反复复地叫,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的脸红了,正向三月的桃花,娇艳欲滴。
好可爱的美美,我盯着她的脸目不转睛。她一下拉上了被盖,“不准这样看我。”
“你喜欢吗?这个名字跟你人一样,人见人爱。”我拉开被子,笑着问她。
“丑死了,我不喜欢。”她钻出被子,翘起嘴。
“为什么?”
“像个阿猫阿狗的名字。”
“那你就自己取一个。”我在她额上点了一下。本来是想摸她漂亮的脸蛋,可没敢。
她转动着黑黑的的眼珠子,幽幽地说:“那是我妈妈给取的,不能改了。”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嘴巴一瘪一瘪的要哭。
“不管怎么说,都比我这个傻哥的名字好多了。”我安慰着她。
“你为什么要叫傻哥啊?”美美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伤心事,想起了问我。
“我傻啊,人家就这么叫我。”我第一次感觉“傻哥”不好听,不好意思地对她说。
“傻哥好,我喊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但你是我的叔叔啊,我不能叫傻哥。”她笑了,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跟梦中一模一样。
“你就叫我傻哥吧,叔叔多难听。”我想趁机拨乱反正,当他的叔叔可不是一件好事。
“咯咯咯咯。”她边笑边说,“人家要说我没有礼貌,不尊重长辈。”
“我又不是你的长辈,我们是同辈的人。没有谁会笑话你。”我竭力劝她改改称呼。
“那好嘛,在屋里没有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傻哥哥,有人在时就叫你叔叔,好不好?”她倒是挺有主意的。
我点头同意,这也算是个小小的进步。
医生要她开始进行恢复性的肌体锻炼,从一点一点的床前移动开始。
医生告诉我,对于她这种病人来说,特别是要有意志,多给她一鼓励,经常灌输意志就是她未来的一切,帮助她站起来。我不同意,美美生来就是让人来疼的,一切有我在,不需要什么坚强的意志。过去她失忆前,就是个人意志太强了,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以至作弄我,欺负我。我不喜欢过去的她,只喜欢现在的美美。我怀着矛盾的心情左右为难,一旦她恢复了过去的什么意志,肯定会不再理我;但如果不让她恢复肌体的力量,她就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成为残疾人。所以,我就来个顺其自然,她愿意下床就下床,不愿意也不硬性要求。
她开始整天赖在床上不愿意下来锻炼,怕痛。我也只是一般地劝一劝,不干就算了。
医生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直接对美美说:“你如果不加强锻炼,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一只美丽的天鹅就会变成真正的丑小鸭了,你要美丽就要咬着牙关锻炼,想当丑孩子就算了。”
她一听这话,也就自觉地开始了痛苦而艰难的步行练习。还埋怨我,“叔叔坏,一点都不劝我。不喜欢美美。”
其实,偷着乐的只有我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她亲密接触。每次扶着她走路,都让我心花怒放。我一次一次地有了喝酒的感觉。每当我和她近距离的接触,都会听到她的阵阵急促心跳,像是和我一样的节奏;摸着她滑滑的皮肤脑子里就会胡思乱想摔跤的事;她身上那好闻的香味把我的一根根神经都麻醉了。最让我心疼的是她每次疼痛时流下的眼泪,和每次锻炼完毕后累在床上的可怜相。嘿,从这些叙述中你可以看出我不傻吧?
一天,我扶住她慢慢地走出了房间,刚要走出大厅去,她突然“哇”地一声大叫,挣脱了我的手,转身就要往回跑,但尚未完全恢复功能的腿却将她拽到地上。
我慌忙去拉她。
“不要你拉,我不活了,呜……”她赖在地上,和我对拉着使劲。
“什么事呀,你怎么无缘无故地就不想活了?”我干脆蹲在地上,把她一下抱了起来。她双手捂脸,呜呜地哭着。
送她到床上后,我着急地追问她。
她一个劲地哭,拍打着床铺,什么都不说。我只能干着急。
这一哭,就是几个钟头,而且越发收不住。护士送来的药,她哭着打落到了地上。晚饭打来了,她也拒绝吃饭。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谁都劝不住,谁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病。
晚上,她虽然不哭了,但两个眼睛却呆滞不动,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我的口说干了,精力也被她耗尽了,只能默默地陪着她。
夜深了,精疲力竭的我伏在床边睡着了,是一阵夜风把我吹醒。睁眼一看,美美没有在床上,被子胡乱地堆着。
坏叔叔
起先,我没有在意,想她可能去卫生间了。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我才想起,卫生间里怎么没有动静?我马上跳起来,跑到卫生间里看,根本就没有她的人影。我立即跑出病房,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闯,最后才在楼顶的天台上看到了她。
她一个人默默地夹着拐杖,站在屋顶边缘,向远方望着。我不敢喊,只能蹑手蹑脚地慢慢走去。等到走近了,才一把将她抱住。
“你想死吗?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我将她拖到了安全的地方,轻声地斥责。
她如一个傀儡那样,任我抱住,不做任何表示,声音嘶哑地说:“我确实想死,别管我!”
“你傻了吗,究竟是为什么?总得把话说明了才行。不明不白地死去,死了也是个冤死鬼,我替你叫屈。”
“我怎么办哪?”她把呆滞的眼睛盯着前方自言自语。
“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你都给我说说啊,或许我还可以帮助你呢。就是我没有能力帮助你,也可以帮着你哭,人家说这样你就不会哭了。真的,你给我说,我帮你哭。”我挖空心思想词来劝解。
“你帮不了我的,任何人都帮不了我。呜呜……”她忽然在我怀里乱动。想要挣开我。
“乱说,我怎么就帮不了你?不是我把你从山沟背过来的吗?不是我帮你削苹果,帮你走路,还帮你,总之,不管怎么说,我都一直都在帮你。”她怎么这么健忘,一点都想不起我的好处来。
我已经抱不住了,她根本就不听我说什么,边挣扎边往外走。一步一步地又到了天台边缘处。
我冒火了,将她紧紧地抓住,并排站在一起,“好好好,你要跳吗,那我俩就一起跳,反正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因为我这个叔叔当不成了。”
闭上了眼睛,我做出等待着她行动的样子,心里却是在七上八下地打鼓。MD,她可不能真的带着我往下跳!我还没有把她带回家,还没有亲过她的小嘴嘴,还没有和她摔过跤。就这样死了,那真是冤之又冤。可是,话已说出口,哪里还能收回来?想到这里,我不甘心,双臂下意识地搂紧了她。
这时,微风在吹拂,她蓬松的头发被吹到我的脸上拂动。痒酥酥,还带着那种异香,把我的心撩拨得咚咚直响。酒香,她绝对是最醇的酒,我进入到一种似梦似醉的状态,拼命地沉醉于她的异香之中。不知不觉就把脸挨了过去,贴近她,拥有她,成为了我的唯一意识。
她的香味越来越浓,我也越来越把持不住自己,闭着眼睛猛地一下吻到了她脸上。那感觉啊,真像是整个身子一下都飞到了天上……
可是,就在我沉醉的那一瞬间,身子被她猛地一推。我大吃一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双腿悬空伸出了天台。
我看见她惊恐地捂住脸,随即,马上伸手拉住了我,哭丧着,“我不是故意的,你快起来。”
就这么起来,我可不想轻易就放过她。我哎哟连天地叫着,脸上是遭受酷刑时的万分痛苦状。双腿还在乱蹬着。
她跪了下来,抱住了我往里拖,“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还在咧嘴地装痛,心里别提有多兴奋,因为我的头正顶在她富有弹性的胸前,柔柔的,一起一伏……
“你快起来嘛,我不死了,我真的不死了。”她哭喊着。
我继续感受着美妙的滋味,索性把眼睛闭上了。
不知是她的奶子被我的头顶痛了,还是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突然放下了我,向后退了几步,红着脸嚷到,“你坏,装死,不理你了!”
戏不能再演下去,我只好爬了起来,嘻嘻笑着,“你不死了,我就不装了。”
她哼了一声,双手揉着奶子,“叔叔坏,坏叔叔,把我的咪咪弄得好痛。”
“我没有顶啊,是你自己抱着我才碰上的。我们不是说好了,没人在的时候,你要叫我傻哥,怎么又喊叔叔了?好了,我的姑奶奶,我们回去吧”我当然不认账,还及时地指出我非常在意的称呼问题。
她的脸通红,连耳根都是红的,“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吧,我也是为了你好,就像人家说的,什么善意的欺骗而已。”
“不行,哪怕你是我的……傻哥也不行。”她恨我一眼,转身就往回走,脚步很快,我回头看了看丢在地上的拐杖,愣了。
“你的脚好了”我跑上前去,拉住她上下打量。
她也惊呆了,不相信地盯住自己的脚,还试着蹬了几下。
“真的,我好了!”她拉着我蹦着,转起圈来。
她究竟是什么原因突发轻生的念头,我不敢问,生怕又会重新惹出来。直到出院时,我才恍然大悟。
收拾好东西,办理完了出院手续,我就带她出院去。刚走出病房门,她就不愿意再走了,我很奇怪,“走哇,你住医院住上了瘾吗?”
她很不高兴的摇摇头,就是不肯挪脚。
我拉着她勉强地往前走几步,刚要拐弯到大厅里,她一下摆脱我,往后跑了。
“快回来!”我在后面追着。她又回到了病房里,扑到床上不肯起来。
“你搞什么名堂?”我问她。
她捂住脸战战兢兢地说:“我怕。”
“怕什么?”我也紧张了。
“怕……怕那个。”她吞吞吐吐地说。
“你说呀。急死我了,究竟这里有什么东西让你这样害怕?”
这时,护士小姐和一干人推着病人进来了,她看见了我们还在这里没有走,就马上催促道,“你们不是出院了吗,怎么还不走?快把床腾出来。”
美美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只好起来跟我出去。一出病房,她就紧紧地拉住我的胳臂,把脸埋在上面,什么都不看,随我走了出去。
到了大厅里,我停了下来,朝四处观察。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使她这样害怕?很平常的大厅,除了进进出出的人员外,就是几个办理出院手续的窗口。我推了推美美,“你给我说说,这里有什么古怪,使你这样害怕?”
我要玩
她不乐意地扭动着身子,要我快走。我挺纳闷的,也决心揭开这个谜底,就趁她禁闭着眼睛,无法看清地方的情况,故意带着她在大厅里兜圈子。转了两圈后,就对她说:“出来了,你把眼睛睁开吧。”她把眼睛睁开了,发现了仍然还在大厅里,猛然一惊,拔腿就要跑,我一把拉住了她。她刚要发怒,但突然发现了什么,马上停住了脚步,脸上现出了惊喜。
她在大厅的那面大玻璃镜子前摸着自己的脸,嘴里欣喜地反复地念叨,“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我也朝镜子里望去,确实没有看见什么异样。
她看见我在镜子里上下左右地查找,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很快乐。
“走哟,走哟,什么都没有了哟。”她手舞足蹈地扭出了医院。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受伤痊愈后,脸上留下了那么一些尚未恢复完毕的瘢痕,那天在这里的镜子上让她看见了,就给了她极大的打击,差点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现在一切都已过去,埋在她心底的那个疙瘩除去,她才有了这样的快乐。
唉,当女孩真麻烦,怎么就这么注重自己的面孔?仿佛就是拿来当饭吃似的。我这脸从来就没有去琢磨过,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大人注意还没什么,要嫁人嘛,她一个小孩子的记忆也是这样,那嫁给谁?她只认我一个,看来就是我了。我不禁喜滋滋的暗自高兴。
我托李强办的事也给了我回话,美美的小楼还锁着,没有见到她的娥姨回来过。看来,美美是不能回家里了,否则她一个人怎么生活。我跟她去住,也不是个事,怎么看都不恰当。
我征求她的意见,“美美,出院后我就把你送回到你自己的家里。”
她紧张起来,“叔叔,你不要我了?”
我赶紧声明,“不是,不是,可以来看你啊。你有自己的家,早晚你都得回去。就像那些小鸟一样,白天在外面飞,晚上就回家去睡觉。家就是睡觉的地方。”
她嘟起嘴,“我不管,反正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你不能把我丢下不管。”
于是,我就决定先把她带回家再说。
要说老实话,我是非常高兴的。不是我不送她回去,而是她自己不愿意,这就怪不得我了。这样,她就正式地成为了我的同居女友,以后谁都得承认这一点。有了这个名义,那和她亲热,以至随便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光是这么想,都叫我美得一蹦三尺高。
在家里安顿下来后,她说身上不舒服,要洗澡,我就把卫生间指给她。
她抱着衣服进去了。不一会儿,又跑出来了,嘴巴嘟起老高,“你坏,这里面哪里是洗澡的。”
“怎么不是洗澡的?”我很纳闷。
“那……为什么没有浴盆,只有便盆,你叫我到哪里去洗?”她很迷惑,不像是装的。
“你没洗过淋浴吗?”我把她拉到一边,将水阀一拧,热水器轰啪啪几声响,水就喷出来了。
她睁大着眼睛,“哇”地一声叫,傻叫着,“这样呀,站着洗澡吗?”
我瞪她一眼,“不站着洗,未必还睡到地上洗。”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地转上,仔细地踩着,试一试地上滑不滑。一不留神,头就伸进了喷出的水流中。我还没有喊出来,她就满身被淋湿了,成了落水鸡。
她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随即把手伸进喷出的水流中,却哈哈大笑,嘴里嚷着,“下雨了,下雨了”。
“你怎么洗澡都忘不了玩,快起来!”我边斥责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触摸到她贴身湿衣,看着她葫芦一样凸起凹下的身体,我脑袋一热,身上就开始不自在了,喝酒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好香好醇好烈的酒啊!我在往上拖的同时,使劲地抱紧了她。
“不要抱,我要玩,你放了我。”她继续嘻嘻笑着,在我怀中挣扎着,还往下坠去。
“不能坐在地上啊,快起来洗呀!”我嘴上说着,手上使劲,越抱越舍不得松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喝她这杯酒!
“你让我再玩一会嘛,就一分钟。”她哀求着。
“好吧,你玩,多玩一会都没关系。”我痛快地答应她。
“你让我玩,手就放开啊,你把我的身上都抱痛了。”她嚷叫起来。
我的脸一下红了,再也不好意思抱着她不放,于是,只好放开了她,还故意说她几句,“那你玩一会就洗,不要光是玩水,听见没有?”
她起劲地点头,“是是是”地说个不停。我才心犹未甘地出了卫生间,还顺手把门给她关上了。
我坐在外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终于,她洗完了澡出来,穿着宽松的睡衣,脸上是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苹果,还发出了那一阵阵的带着酒味的香气,整个房间都被它填得满满的。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呼吸像是停止了,竟然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再也不能控制住燥热的心情。忍不住起身拉着了她的手。她一惊,下意识地往后拖,“叔叔!”拖了几下,没有拖掉也就算了,乖乖地让我牵着。
“叔叔,你拉着我做什么?”她望着我。
“别喊叔叔,要喊傻哥,我带你去睡觉。”我颇为得意自己的果断举动,手上感受着她像丝绸一样柔和的手掌,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过去确实傻,竟然不知道她的手摸着是这样的舒服。
把她带到了床前,我抓住她的身子,把她抱了起来,放她到床上坐下。
“叔叔,啊,傻哥哥,你弄得我好痒哟,哈哈……”我的手放在了她的两个胳臂下,她乱动着,咯咯地笑。
我放她躺下,掀开了被盖为她盖上,她仍然在咯咯笑个不停,把被盖都蹬开了,睡衣被打开,胡乱地拉到了身体上面,露出了雪白的肚子,小小的内裤。
我脑袋一热,就急急忙忙地脱衣服。心里急慌慌地想到,今天,我一定要和她摔跤!
“傻哥哥,你身上好臭,快去洗澡。”她捏着鼻子嚷到。
带美美上街
“不洗了,我累极了,好想睡呀。”我想钻进被窝去,可是她却用脚蹬着我,“不干,不干,我不干,你不洗澡就不许上来睡。你去洗嘛!”我被她蹬得上不了床,只好对她说,“好嘛,我也去洗个澡,你等着我。”
我在卫生间里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洗了个干干净净,不想让她感觉到一丝异味。兴冲冲地跑出来,我要上床时,美美还是用脚蹬我,“不准你挨到我睡。”
我急了,“那我睡哪里啊,家里只有一张床?”
她红着脸说:“你是男生,我是女生,男生和女生不能挨到一起睡的。”
我心慌得不得了,从来没有过的,“我是你的傻哥,是一家人,当然我们要睡在一起。”
“不,叔叔,我们真的不能一起睡,你不信就去问人家嘛。就像男的和女的上厕所一样的,要分开的。”她很着急地说。
“可是,你也应该看见人家屋里,男的和女的睡在一起的。我这床也是双人床,我们两个也可以啊。”我哀求着。
“叔叔,真的不行啊!如果你非要上来,我,我就走。”她急得要哭了,掀开被子要下来。
我不能为了上床而把她撵出去吧?无可奈何,只好到沙发上睡下。
一夜无眠,心里总是有猫在抓,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数着她是第几次翻身,想着她会不会起夜。一心企望着美美回心转意,悄悄地把我拉上床去。可是,梦终归是梦,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怎么都睡不着,到卫生间里用冷水冲洗身体,以此冷却自己的身上冒出来的火。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我打了个寒战。
我轻轻地站到了美美的床前。
窗帘在风中飘荡着,不时地把月光遮住又亮开。她就在这种一会儿隐一会儿现的亮光下很安静地睡着了。薄被掩盖不了她身上起起伏伏的好看曲线,随便自然摆放的裸露手臂像一个仙子在跳舞样子,多么好看。她蓬松散乱的黑头发,把她白玉般的脸庞衬的更白更好看。我呼吸急促地,很慢很慢地俯下身去,想要亲一亲她好看的脸。
突然,她翻了个身,嘴里在咕哝,“叔叔,我不跟你睡,你好坏啊!”
我的脑门子一热,像被当场抓获的小偷,羞愧难当,马上蹲下来躲在床沿下。直到她没有了动静,才爬着回到了沙发上,浑身都湿透了。
乖乖,她是故意的还是真在说梦话?
工作没有了,我的积蓄连同芸儿留给我的钱大部分都送给了医院。我本想争硬气,不用芸儿的一分钱,可没钱医院不肯免费,那就没法给美美治病。现在还余下一点,但家里有了一个跟着过日子的美美,我心目中的老婆。算是有了家庭,拖家带口了。再不去找工作,钱用完了怎么办?
人家说“秀色可餐”,可我却没有人家那样的品味,光是看美美的漂亮脸蛋,肚子该饿还是饿,“餐”不得的。卡上的钱一天比一天少。不过,我深信,天生我才必有用,工作会有的,钱也会有的。
我趁美美睡着的时候,半夜里到网吧里去了,不是像往日里上网专找那些刺激人的东西,而是要工作,和专门找一些人贴上去的找工作的心得体会。我笨,但学习还是会的。得,网上到处都在招聘保安,我还怕找不到饭碗!我想过去找曹成大哥,到他那里去混碗饭吃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他给我的名片早就不知搞到哪里去了,想偷个懒,捡点便宜工作都没有法。
记下了一些地址我就回去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又找来一大叠报纸,从中寻觅机会。吃过早饭后,我就叫美美乖乖地呆在家里玩,不要出去乱跑。我要出去碰运气,找工作挣钱。
她却拉住了我,“傻哥哥,我一个人呆在家里闷,跟你一道去嘛,好不好?”这丫头,有求于我的时候就叫“傻哥哥”,为什么事要拒绝我就叫“叔叔”。这当“叔叔”的事事未必还不让着她。会和她见气?
“不好,这哪行?”我很严肃地说:“我是出去找工作,又不是逛街,哪有找工作还要一个女人跟着的。”
“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做什么都要一道,我怎么就不能去?”她居然拿我说的话来作为理由。
“这跟是不是一家人没有关系,完全是两码事。就像,就像是——马和牛不一样,也被你扯到一块去了。”我想不全那句什么成语,就胡乱应付。
“我不管,就是要去。”她犟着。
“真的这种事情不好带你去,不是我不带。乖,等我空闲下来后,就带你去逛街,给你买好多好多的东西。”我耐心地劝她。
“我怕,我怕你一走,就把我丢下不管了,你带我去嘛,我不会乱跑的。”她拉住了我。
“你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会那样做呢?就是把全世界的人都丢了,我也不会把你丢下。”我拍着她的手。
“傻哥哥,我真的要去。我只跟着你就是了,绝对不说一句话,好不好嘛?”她说着就一步窜出门。
“你干什么,要到哪里去?”我慌了,赶紧拉住。
“我知道,你是记恨我,才故意不带我去的。”她翘起了小嘴嘴。
“我怎么就记恨你了,你莫名其妙地说些什么?”我是好高的和尚摸不到自己的脑壳,好像有这么一句成语,老师是给我这么说的。
“你,你就是记恨我那天没有跟你睡,你就不带我去。”她咬着嘴唇,鼓起劲说出来了。
“没,没有的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笑了起来。
“你带我去嘛,今天我就同意你上床和我一起睡。”她摇着我的手。
我哈哈大笑,她真逗!
“真的,我不骗你。”她挺认真地说。
“我的姑奶奶,我带我带,我带还不成吗?”她的脑袋瓜里真的很混乱,把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拉在一起。再说,无意中她说出了我的心理话,那真是再好没有的事情。我还能拒绝她吗?
我只好带着她出去。
找工作
这年头,找工作得穿好一点,另外手机也是少不了的。现在都时兴手机通知,没手机人家就不好和你联系。原来的手机已经不见踪影了。我包包里还有芸儿留下来的那么一点点钱,决定先去买衣服,然后再去买手机。没料到,带着她到街上去,才知道她有多美,我有多幸福。
她跟一个活泼可爱的儿童那样挽着我的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还不时地问这问那。我则很高兴地回答她的问题,也骄傲地向四周注目的行人炫耀着。可是,很快地,我就发现了问题。我们的身前身后已经陷入了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美美成为了众人像箭一样射出来的目光的活靶子,危险万分。
她一出现在街上,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就烤热了她,也烘热了周围的空气,连我周身都是热烘烘的,汗水直冒。这世界怎么哪,见到美女就不要正人君子的臭架子了,男人个个都成了色狼?
不行,这样下去,还走不走路?我拉着她赶快钻进了一辆的士。尽管心痛那几两银子,但还是咬牙挺住了。
看到了一家超市,我拉着美美迅速地下了车,马上就钻了进去。我在服装区里看中了一套西装就去试穿了一下,美美瘪瘪嘴,说不好看。我马上又换了一件,他还是说不好看。我不耐烦了,问她究竟哪种好看,她又说不上来,只是朝四周望着。她终于看中了一件,要我穿上。我一看,是跟其他的西装不同,花里胡哨的,可美美喜欢,我就买下来穿上了。凡是她喜欢的东西,我都无条件喜欢。
我和美美又去买了一款式样新颖,功能齐全的手机,然后就又钻进了的士寻找可应聘的公司。
在车上,美美很稀罕地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向我问这问那,我一一给她示范着,还用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她也很快就学会了使用方法。
到了一家公司,我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什么人事部,幸好,看见了一块总经理的门牌。管它的,先闯进去再说。我在门口轻轻地叩了下门,里面一个女声说道,“进来”。
“你们找谁?”办公桌后面的一个端坐的女人问道。我定神一看:年轻,丰满,漂亮。不错,年纪轻轻就当老总了,以后有这样的上司注定有艳福。
我热情地伸出手,“我叫傻哥,请问贵姓?”
她非但没有伸手,还把身子往后靠了靠,“你有什么事?”
我在心里臭骂她,NND,老子一个大帅哥你还如此怠慢,你比我的美美差多了,傲什么傲?以后……算了,找工作第一,面子第二。我伸出的手在桌面上抹过收回来,递上自己的简历,“请问,贵公司是否需要人手,我是来为你们服务的。”
她扬扬下巴,“我们虽然是新公司,但人手已经招齐,最近好像没有再在什么地方打过招聘启示,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还是把简历放到了桌子上,态度诚恳地说:“我十分仰慕贵公司充沛的活力,雄厚的实力,良好的市场开拓前景,只有在你们这样的公司平台上,我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的抱负。”说得不错吧?那是我从网上应聘须知上抄来的,背了好久才背熟的。
她鼻孔里一哼,“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明说想找个工作不就行了。”
我嘿嘿一笑,“一样又不一样,找工作是为了吃饭,实现抱负是为了理想。”
她嘴角动了动,分明有一丝蔑视浮现出来。我还想给她继续展示自己的口才,但她显然没有了兴趣,举起了手要我打住,却把目光转向了一直乖乖地站在我身边的美美,“你是来找工作还是找理想?”
我刚想抢着回答,不料美美却先说:“不理你,你还不和我的傻哥哥握手。”
她一愣,随即笑了,“好漂亮的小妹妹,这么护着你的傻哥哥。”
我尴尬极了,自嘲地拍拍美美的肩,给自己提提气,“当然,我这么帅她能不美吗?”
这时,她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接听,“你好,这是丰瑞公司,请问有什么事?”
突然她像是被电话里的声音吓了一跳,脸色由刻板声音一下就变了,嗲声嗲气地撒着娇,“啊,老总,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今天才回来?”
接着她“嗯”了一声,马上从老板座位上跑下,推着我说:“你走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人。”
我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家公司,工作没找到,反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哪里还有心思再去跑其他的地方。
“傻哥哥,我永远支持你。”美美看到我的苦恼,安慰我,还乘我不备,用手机给我照了张苦瓜像。
“如果你是真的支持傻哥,明天就不要跟我来了。”
“为什么,你要反悔?”美美不解。
“你没看见刚才的情况?本来我多和她说一下话,就可以把她说动。就因为她嫉妒你比她美丽,更恨你跟了我这么个帅哥,一生气,就不给我工作了。想想看,若是我一个人去,她看不见你就没有了什么嫉妒,心情也会愉快些。说不定一高兴,就把工作给我了。”我胡乱扯着。
“没有啊,我看见我没说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理你,和我没有关系啊,你乱说。”美美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不说那些事了。话说回来,你不知道自己确实是多么有魅力吗?换了你去找工作,不用你开口,工作就会排着队找你。我真恨不得自己也是你这样的大美女,让那些公司的老总争着抢着来要我。”我看她生气的样子很好看,禁不住耍起嘴皮子。
“傻哥你乱说什么,我哪有什么魅力?哪,什么叫魅力啊?”她先是被我说得不好意思,然后又忍不住问我。
“魅力呀就是,就是女生特别漂亮,漂亮得男生不得不多看几眼。嘿,这么给你说吧,干脆就是女生专门逗引男生的东西。”我知道的东西不多,但能凭自己的想象来回答。
她是白雪公主
“打你,这么说我,我逗谁哪?”美美羞红了脸,举起拳头打了我一下。“真的,我没有乱说。我听电视上说的,现在正流行什么‘美女经济’。你没看见卖车卖房和那些想让人家来丢钱的,大小报纸和年历,哪一样不是靠美女露出大,大胸膛,亮出白白的大腿来逗人家的眼睛。还取名叫什么提高关,关注度?只要是女生,一有了那么点名气。不管她是像猪八戒还是白骨精,都就会被腻声腻气的喊着‘美女’。没有美女就办不成任何事。我算也开了窍,有了美女,狗屎都要变成黄金,没有美女,黄金也变成了狗屎。你说这威力大不大?”我越说越来劲,差点就刹不住了。这些话其实就是李强经常挂在嘴边念叨的,我只不过同鹦鹉一样的学舌而已。但我自己并不知道在重复别人说过的话,我只认准一个理,经过虚心的学习后,凡是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自己的天才发现。我真行,不佩服都不行!
“傻哥哥呀,你说些什么?越说我越不懂了,你在说外国话吗?”她疑惑地问到。
“不懂没关系,这些东西本来就高深,是大教授们研究的。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会教你的。现在,找不到工作,我们就去找狗屎。”我一扫刚才找工作的不快,兴致高起来了。
“真的吗,真的要去找狗屎”美美也跟着我兴奋起来了。
我拉着她就跑,一口气就跑到了广场的草坪上。
草坪上有不少的人在上面玩耍,也有几只小狗或是围在主人边撒野。或是跟在主人身后蹦跳着。我很夸张地在草坪上东瞅瞅西看看,美美笑得弯下了腰,还不停地给我照相。
随地大小便是狗的天性,没费多少时间,我就发现了不少隐藏在草丛中的或黄灿灿,或黑糊糊,或黄黑交加的狗屎。
“你变呀,我要看它们怎么变金子?”美美催促到。
“真的要看吗?”我反问她。
“当然要看,你说过的,要给我变的。”美美说道。
“那就要看你的了。我不是说过,要美女才能变,你就是美女啊。”
“叔叔乱说,叔叔逗我,我不干。”美美撒起娇来。
“你怎么又叫我叔叔了,该喊我傻哥哥。”我很注意随时纠正她。
“你就是叔叔,不理你了。”美美生气地扭身走开。
美美看见了旁边一条纯白色的母狗在草地上躺着,身边还有几条毛茸茸的小狗嬉戏。就马上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惊喜地说道,“好可爱呀。”接着,她又朝周围望,“怎么没有看见它们的爸爸?”
“它们没有爸爸,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我有些好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为什么?那它们多可怜呀,跟我一样,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在哪里。”美美有些难过了。
“你想起了什么,你不知道爸爸?”我有些高兴,也有些意外。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爸爸是什么样子。”她有些伤感,跑到小狗的身边抚摸着,有些同病相连。
这时,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两条狗在追逐。母狗在前面跑,公狗在后面追。眼红凶猛的公狗一下扑倒了母狗,母狗挣扎着反抗,用爪子乱抓着。迫不及待的公狗顾不得受伤,拼命地摆弄母狗身体,想要找到合适的体位。不一会,它们的主人赶来,大声叱责着把它俩分开了,才结束这场狗的好戏。
“它们怎么要打架呢?”美美问道。
“它们不是打架,是在亲热,摔跤。”我这时才搞清楚了男生和女生喜欢在一起摔跤了,那是经常做梦都梦到的好事啊。
“亲热,摔跤?”美美不解。
“就是……”我找不到合适的话来给她解释,就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这么说吧,那些狗宝宝就是这样诞生的,狗爸爸和狗妈妈在一起亲热摔跤就生下了它们。”
“真的吗?那……”美美惊叫了一下,想再问下去,但看见我瞅着她的怪表情,就嘟起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不理你了。”她蹲下去继续弄狗耍。
这时,几个小朋友也来到了这里,欣喜地围着狗玩耍,给狗说话,为狗梳理毛发。美美在里面就充当了大姐姐的角色,给他们讲这条小狗毛发好看,那条小狗很调皮,另外那条小狗睡觉的姿势好乖。还和他们争论哪条小狗狗长大以后会和它的妈妈一样,倒把我凉在一边。
突然,一个小朋友“哇”的一声哭起来,她抬起脚,下面是一团黑糊糊的狗屎。美美也惊叫一声,赶紧拣一张草地上的报纸给她擦掉鞋底的狗屎。尽管美美另一只手还捂住鼻子,但擦得还是很认真。她刚给这位小朋友擦完,另一个小朋友也跳起来,叫嚷着,“哎呀,我也踩到狗屎了!”
其他的小朋友也叫起来,“还有,还有,哇,地上全都是。”
美美嘟起嘴巴对我说:“傻哥哥,怎么办哪,我还没有玩够?”
我就说:“没玩够就继续玩,你难得出来,我等你。”
美美指着草丛中的狗屎说:“你看嘛,到处都是狗屎,怎么玩?”
我也犯了难,只好说:“那我们就回去吧,不玩了。”
美美不肯,摸着狗要哭了:“不嘛,这些狗狗多乖,我要玩。”
她一哭,我就心痛。为了让她再笑起来,我在草地上找了些报纸,弯下腰就去把狗屎捡起来,用随手拾的塑料袋装起。边捡边说:“你们这些坏人,惹得我的美美生气,我就是要消灭你们,看你狠还是我狠!嘿,你们是什么,狗都不要的垃圾,妖怪。还要装委屈,像白骨精一样,害了多少人。我是什么?我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专门来抓你们这些祸害好人的妖怪。哈哈,你们还是怕我的吧,吓得动不敢动了,乖乖的等着我来消灭。哇,这里还有一个狗屎王,我要先把你消灭了,其他的屎兵屎将的就不在话下了……”
捡狗屎风波
美美咯咯地笑起来,感到非常有趣,马上就仿效起我,捡起狗屎来。她也学着我的样子,捡一团狗屎,嘴里就说道,“妖怪,我就是要消灭你们这些妖怪。看你能藏到哪里去。要问我是哪一个,告诉你们吧,我是,我是…..傻哥哥,我该是什么?”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你是白雪公主。”
美美“哦”一声,然后又问,“那狗屎是什么妖怪?”
我一想,《白雪公主》里面好像没有看见没有妖怪,只有心肠狠毒的王后,白雪公主的后母,“那就是后妈妈。”
美美一下就把捡狗屎的塑料袋丢下,嚷起来,“我不要后妈妈,你乱说。”
我一听就乐了,“就是你不要后妈妈,才把它丢掉啊。她那么坏,不把她甩了,白雪公主哪里还能活下来?”
美美这才高兴起来,“好啊,把她甩到垃圾筒里去,白雪公主就可以嫁给王子了。你坏,叫你使坏,我今天可不是任你欺骗的人了,不系你的带子,不要你的梳子,不吃你的苹果。还要把你捏死……”
我也高兴,自己已经也跟着升格为王子了。
其他的小朋友看见了美美的行动,也听到我们的说话,兴趣一下子也来了,也跟着我们一起动手,兴高采烈的捡起狗屎来。有的把自己当成了超人,把狗屎当作了魔鬼;有的充当了机器猫,把狗屎当作坏人。还有一个更逗,把狗屎当作了经常打他屁股的爸爸。
就在我俩来到草坪时,就有人注意到美美了。不仅仅是好色或不好色的男人,就是那些天生都是小鸡肚肠的女人们也被美美娇美的容貌,天真烂漫的表情所吸引。当然,被拧耳朵的男人也多了起来。有的掏出了相机偷偷地对着她拍起照来。没有相机也拿出了手机开拍。
美美带领着这群小朋友捡狗屎的行动当然就逃不掉大家的眼睛,一直看着这一切的人们不能不被吸引。特别是听见他们边捡狗屎边说的话,更是叫他们捧腹大笑,乐不可支。
就是那个把狗屎当成爸爸的男孩,突然就被一个女人一把拉了起来,捂住鼻子说:“挨刀的,这狗屎又臭又脏,你在干什么,快丢了。”
男孩不听她的,她慌忙地去夺过塑料袋,但手中拿的像是一颗炸弹,想往远处使劲丢去,又怕狗屎掉出来弄脏了身上。正犹豫不决时。男孩犟着又去夺过来,继续要捡。她恼羞成怒,就朝美美发火,“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什么不好耍,偏要来捡狗屎?简直就是个捡破烂,挑大粪的农民,枉自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要找钱,你去卖,也比做……”
美美被骂愣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见她竟然敢如此欺负美美,一步跨上去挡在了美美前面,攥紧了拳头就要揍那个女人,但这时一只手伸出来把我拉住,“先生,别与这种人见气,不值得。”
一个脖子上掉着相机的女生对那个女人说:“你还是当妈的,怎么尽说些没有教养的话?她做的事情就是每个公民都应该自觉做的事,你不去做不说还要辱骂她,你怎么当家长的,怎么教育小孩的?”
那个女人遭这么一说,脸上很不好看,有些恼羞成怒,“我说我的,关你屁相干,你来插嘴做什么?老娘教育自己的小孩,高兴怎样教育就怎么教育,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滚远点吧!”
女生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人是社会的人,下一代是关系国家未来的大事,这是我们每一个成年人都应该做的。怎么能不关我的事?教育小孩最重要的是要从小培养有良好的道德规范,这个女孩以实际行动为小朋友们树立了良好的榜样,你不感激她不说,还辱骂人家就是大错特错。”
那个女人还要开骂,可是周围观看这一切的其他家长和群众都纷纷开口说话,谴责她。她再凶,却是好手难抵四拳,好嘴难抵八口,只好骂骂咧咧地硬牵着孩子走了。
本来叫美美捡狗屎是为了好玩,却不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弄得个不欢而散,我好懊悔。美美靠着我的肩膀使劲地哭。
我对她说:“好了,别哭了,那个女人已经被大家骂走了,也帮你出了气。我们回家去吧。”
美美点点头,扶着我的胳膊就要走。
女生问道,“请问,大哥家住哪里,我的车子停在那边,我送你们。”
我忙问答说:“刚才谢谢你了,我们的家不远,用不着坐车。”
她又说:“不客气,举手之劳。我叫薇薇,请问大哥尊姓大名?”
我回答,“你叫我傻哥就行了,人家都这么叫我。”
薇薇诧异,“傻哥?”
我点点头,她笑了,“大哥好幽默,取了个这样的雅号。不过,这样叫亲切。我就这样叫了哟?”
我嘿嘿地笑。
薇薇又问,“这位姑娘叫什么?以后见了面好打招呼啊。”
美美没有回答他,只望着我,我就代她回答,“她叫美美。”
薇薇赞叹道,“多美的名字!真是名如其人。现在是在上学,还是上班?你俩的关系是……”
我有些警惕了,“你问这些干嘛?”
薇薇举了举相机,“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她而已。我这里照了好多的相片都是她的。她确实貌美心灵美,是这个一切讲现实的世界里少见的美女。要是把你的相片发上网去,保准一炮走红。”
我摇手,“别搞那些事,我们不喜欢。我还有事,再见!”她这么刨根问底的,肯定不是好人。再说,网上的美女照片太多了,人们都用她来发泄,做那些梦中摔跤的事,我自己就这样干过。不行,不能再和他说什么了,赶紧走。
谢绝了她的一再邀请,我没坐她的车,拉着美美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带着美美回到了她原来住家的小区。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大家瞧瞧我身边的美美。尽管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但有千娇百媚的美美相伴精神百倍。
我傻哥也有得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