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告诉你
“摸了你又怎样,你又不是大姑娘,还怕人家摸?”她嬉笑着,接连推我。“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老实告诉我,芸儿在哪里?”“脚长在她的身上,她到哪里去了,你问她,别来问我。”我被她推到墙边了,很是恼火。
她收起嬉皮笑脸,“我给你讲吧,芸儿再不回去,她那个男朋友就要疯了。人家是大公司的老板,为了芸儿,什么事情都不干了,整天到处去找她。他知道错了,对不起芸儿,要当面向她谢罪,请她回去。而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因为他正在和他太太办理离婚手续。一旦办理完毕,就要和芸儿结婚。你如果看见芸儿的话,就请带话给她。”
“你说了半天,我都没搞清楚‘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我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有机会就教训教训他。
“他叫……”她突然住了口,“你问这些干什么,又不关你的事?你只给我带话就行了。”
“哼,我要揍他,让他满地找牙齿。”我已怒不可遏,“妈的,假仁假义的骗芸儿,把她打得多掺,满身都是伤。现在来说这些话,还让我带话,好让他再想骗她吗?做梦,没门!”
“ 你这么气愤有什么用,跟着老板那是芸儿自愿的。虽说他有太太,但对芸儿是真心的。给她买房买车的,要什么就给什么,完全满足芸儿的愿望。女人找男人,不就图个依靠?只要他有钱,有太太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自己觉得生活幸福就行了。如果芸儿去找个没钱的穷光蛋,像你一样要什么没有什么,那就叫幸福?不给你这个傻子说了,说了也白说。我知道芸儿在哪里了,自己晓得去找,不求你了。还费了我这么多的口舌。”馨怡说完,扬长而去。
我纳闷,我没告诉她,她从哪里知道芸儿的下落?过一会,我想通了,她是在诈我,故意乱说的,不理她。虽然她说芸儿是自愿跟着那个老板的,使我心中不快,但我不信。
我回去当然不会对芸儿说什么,守口如瓶,不露半点风。以企盼让芸儿就留在家里,从此不再离去。
芸儿随着伤势的痊愈,渐渐地从被打的阴影中走出来,性格也开朗多了,还每天都去上街买东西买菜,给我洗衣服做饭,把家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有时,还跟我上街去逛,挽着我的手。真想这样的日子永远过下去。但让我感到有些忐忑不安的是,她似乎总是有什么话不好对我讲,问她,却说没有什么,欲言又止。而且白天也越来越少的在家里呆,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玩。有几次我下班回家,她都还没有回来。我为此而苦恼,忽然想到了她可能在我这里呆不久了,假若有一天她又离开了我,怎么办?
带着这个问题,我去请教李强。
我掏出特地为李强买的10元一包的高级烟,递给他。他抿嘴笑着接过,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剩下的放进衣兜里,“又有什么事?”
我嘿嘿笑着,拿出打火机为他点燃香烟。
“说啊,别光傻笑。我这人是无功不受禄,不说,烟就还你。”他真的从嘴上取下烟还给我。
“嘿嘿,这不是正要请教你。你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把女朋友的心拴住,永远和我在一起?”我急切地请教,渴望他的答复。
他扑哧一下笑了,还差点被口腔里的烟雾呛着,“怎么,你又有了新的女人了?”
我连忙纠正他的说法,“怎么这么说,我没有新的女人,是芸儿回来了,在家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正发愁,怎么才能留住她,不让她再离开我。”
“嘿嘿,你这家伙怎么能憋了这么久不给我讲,悄悄地金屋藏娇。怕我抢了吗?”他哈哈大笑。
“没有的事,我怕……不,我是想以后再告诉你。”我知道,芸儿的事情不能给他讲,就慌忙改口。
“要留住她好办啊,办法有多种多样。你先回答我,你们晚上是睡在一起吗,有没有这个……也就是摔跤,抱着啃她身上什么地方?”他便说便做着动作,比我好像还着急。
“我们没有睡在一起,因为她身上有伤,所以我们还没有摔过跤,那样,她会疼的,我也心疼。不然就……早就摔跤了。”我声辩着。
“哦。”他挺失望的,随即又问,“她为什么受伤,伤在哪里?”
“嗯……不过,这你就别问了。她的伤已经好了,还给我弄饭。”我得意洋洋地说。
“既然这样,那就是好事情。不过,我在纳闷:她为什么会看上你,这里面有什么奥秘吧?是不是她的脸盘子被划了,缺胳臂少腿?再不就是脑子里出毛病了?”他怀疑地说。
“你打胡乱说,她还是原来你看到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她喜欢我,是因为我也喜欢她,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你自己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就妒忌我。”他乱说,我很生气。
“真的吗,我真想去看看,她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可以吗?”他的兴趣来了。
“以后吧,你先给我把主意出了,我就找时间,让你见见她。”有漂亮女朋友就是我骄傲的本钱,于是,我慷慨地应允。
“她要走了吗,你这么着急地问我?”他疑惑地问。
“没有,但我怕,才向你请教。”
“为了能早日见到你漂亮的女朋友,我就帮助你。既然她的伤已经好了,帮你做家务事,跟你住在一起,并且没有说要走的话,那就说明她喜欢你。这不好好的,你着什么急?”他哈哈笑着。
“可是,我心里总不踏实。”听他这么说,我还是不放心。
“如果你想她安心地跟你一起过日子,我有个好主意,赶紧努力地造人,弄一个小宝宝在她肚子里。这样,她就不会轻易地跑了。”他笑嘻嘻地说。
“怎么弄出来?快告诉我吧。”我精神一振。是啊,不是经常见到人家都是一家三口在过日子,爸爸妈妈小孩子,甜甜蜜蜜的。我可以当爸爸,芸儿可以当妈妈。就缺一个叫爸爸妈妈的小宝宝。
你真的要我
“怎么弄出来还问我?就是你们两个抱在一起摔跤啊,而且摔跤时不戴那个套套就行了,她给你戴过吗?”他很奇怪。“什么套套?我睡觉都是光着头,她也光着头,从来都没有戴过什么套套。它戴起有什么用?”我摸着自己的头不解地问。
“跟你傻子说话都费力,你的头戴不戴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你的小弟弟不要套套才行。”他用手指戳着我的裤裆。
“你说的冲锋枪啊,它怎么会戴什么套套呢?”我还是没明白。
“行了行了,就是你那杆冲锋枪吧,该说的我都给你说了。剩下的事情你就去问你的芸儿,她其实全都知道,她会告诉你一切的。当然,前提是她愿意告诉你。”他哧哧地笑着。
“真的,她都知道?”我有些高兴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会费钱讨好他,问芸儿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下班后,我按照李强的教导,到花店去买了一束红色的玫瑰花,兴冲冲地赶回家,准备开始造人的宏伟计划。
还没踏进家门,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炒菜香味,芸儿弄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我大喜,她莫非跟我心灵相通,知道了我的造人计划,早做好了准备,迎接这个兴奋的时间到来?
茶几上已经摆着七八样菜了,芸儿还在厨房里忙着。我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叫她转过身来。她却并不回头,“马上就好了,最后一样菜弄完就吃饭,你去把手洗了。”
我不高兴地说,“你转过身来嘛。”
她仍然没回头,直到铲起了锅里的菜才转过身来。我一下把花拿到了她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菜掉到地上。
“你怎么想起给我送花。”她很意外。
“人家说,女孩最喜欢花了,我就给你买来了。”她高兴,我也高兴。
“是别人叫你送的,还是你自己想起的?”她眨着眼睛问。
“嘿嘿,是人家给我说的,花可是我自己买的。”我挠着脑壳。
“傻哥,谢谢你。好香。”她把花拿到鼻子边闻着。
我心里乐滋滋的。
我有些奇怪,她今天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多的菜,还买了一瓶五粮液。这些菜如果光是我们两人吃,够吃好多天了。但我不想问她,只要她高兴,怎么都行。
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她打开了酒,倒在两个杯子里,递给我一杯,“傻哥,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我。今天我要好好地感谢你。来干杯!”
我也很激动,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好香的酒!
接着,她又斟上了酒,举起杯子说:“傻哥,你是我今生遇到的最好最好的好人。我们两个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你就毫不犹豫地收留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不知要吃多少苦头。为我的幸运,干杯!”
我可不习惯被人家这么表扬,“你说得我好害羞,哪里只是我一个人要收留你。你这么漂亮,随便哪个男人都会这样做的。”
她摇摇头,“你不要这么说,你自己要清楚,你跟那些坏男人具有本质的不同,你是好人。你是从善良的用心出发来办好事,那些人是从丑恶的动机出发办坏事。”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她说的那样的好人,反正心里舒服极了。人一高兴,酒就喝得多。芸儿也是这样,话一多,酒也喝得多。我们两个喝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烦恼的事情,酒是好东西。
喝到最后,我俩都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子了,只好躺在沙发靠背上喝酒。
她端起酒杯说:“我,我要,要再给你敬酒。”
我笑她喝多了,一点都没有酒量,还说:“不,不,不要你敬,该,该我敬你。”
她把酒杯往我的酒杯上一碰,“干!”
酒杯一碰,她的力气仿佛就全部用完了,身子就扑了过来,一下把我身子推到了,压在了我的身上。两个酒杯掉到地上摔碎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拍着我的脸颊问,“傻,傻哥,是,是过年吗,还有,还有鞭,鞭炮在响?”
我努力地想,但实在记不起现在是什么日子,“好,好像是。”
她揪住我的耳朵,“那,那你起来,我,我们过,过年。”
我双手推着她,“你,你压着我,我怎么,怎么起来?你这里怎么,怎么这样多肉,推,推也,推也不动?”
她笑起来,“你,你坏,摸,摸到我,我的,我的乳房了。”说着,就使劲地摇晃着身子,想要摆脱我的手。
我“哦”了一声,好像她这里是不该摸的地方,就松开了手。没想到,我的手一松,她乱动的身子失去了支撑,一下就翻身滚下了我的身上,摔到了地上,差点把茶几都掀翻了。
她在地上哭了,“傻,傻哥,你不要我,不,要我了。呜呜……”
我慌忙起身,不顾自己轻飘飘的身子,摇晃着要拉她起来,“没,没有,我,我要你,要你。起来,起,起来。”
她的身子好沉呀,我哪里拉得起来。只好拉着她的手说:“你,你不要哭,哭了,我,我真的,真的要你。”
她可怜兮兮地问,“你真,真的,要我,要我。”
我使劲地拉,使劲地点头,“真,真的。哄,哄你是,是王八。”
她相信了我,就借着我的力,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扑到了我的身上,紧紧地抱住我,喃喃自语,“好,好哥哥,我,我永,永远,永远都,都不想,不想离开你。”
我俩抱着,在沙发上紧紧地抱着。
这时,我感觉到她的身子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要将我熔化,我的全身滚烫,仿佛自己都可以听见血管里的血在沸腾,不由得呻吟起来。她这壶酒的劲头可真大!
芸儿也被我的热度烘烤了,她也一样的发着热,“傻,傻哥,你热,不热?我好热,好热啊。”
我痛苦地说,“热,热得,热得受,受不了。”
她放开了抱着我的手,“傻,傻哥,你,你真,真傻。这么热,这么热都,都不,不知道把,把衣服,脱了。”
衣服要自己脱
我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恍然大悟,“是,是呀,我,我真傻。”接着就把她的裙子拉着往上翻,“我,我还是,先帮,帮你脱。”她点着头,“你,你真好。我,我也,也帮你脱。”
我拉着她的裙子向上,她拉着我的衣服使劲脱。可是,我俩的手交叉着,互相妨碍,一个都没有脱下来。
我拉她拖有很长的时间了,我越发着急,“你,你穿,穿的,什么,怎,怎么脱不,脱不下来?”
她也奇怪,“你,你的,你的衣服,也怎,怎么脱,脱不掉?”
我知道自己的衣服绝对是可以脱下来的,“那我,我自己脱,不会,不会脱不,脱不下来的。”于是,我放下她的裙子,自己拉住衣服往上一翻,很轻松地脱掉了,“哈哈,哈,我,我怎么,怎么脱,脱下来了?你,你刚才骗,骗我的。”
她也把自己的裙子脱掉了,并由此发现了一个真理,“哈,我,我知道了,衣服,自己的,自己的衣服,一定,一定要,要自己脱,别,别人,是,是脱,脱不,下来的。”
我没有再听见她说什么,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身子,眼珠子都不敢动一动。我说不出来,反正她如玉般的身子好似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出诱人的芬芳,吸引着我这只蜜蜂扑上去,采花酿蜜。我的脑子里只想着一个念头,我要和她摔跤,生个小宝宝!
我扑了上去,将她压在了身下,“求,求求你,告诉我,怎,怎么生个小,小宝宝?”
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推了我几下,没有推动,就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我兴奋地把她抱到床上去的时候,打了我。她肯定出手很轻,因为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痛。她没有喊,也没有叫,只是咬了我的肩膀,上面留下了牙齿痕。我按住她,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状态,恍如骑在战马上,耳边又响起了冲锋号。冲锋枪里装满了弹药,随时准备朝前扫射。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一直顶着什么东西,被憋着,让我不能自由地挥动。正在我着急地不知怎么办好时,我的手就被她一下抓住,放到了她软绵绵的奶子上,好舒服!它就像是一对搁放双手的沙包,还可以像弹簧一样的按下去又弹起来。并且就在这一压一弹时,我的全身也分外地兴奋,战斗意志也越来越旺盛,全世界的妖魔鬼怪我都不怕,都不在我的话下。
好耍,好舒服!
这时,冲锋枪突然就滑进了一个碉堡里,牢牢地被固定住了。
哈,天下还有这样的碉堡,温暖,舒适,宛如钻进了厚厚的海绵里,被不不断地挤压,摩擦,擦拭着。不行,它已经不再听我指挥,不由自主地就扣动了板机,疯狂地扫射起来。我心里暗自地叫了一声,糟,芸儿不是在我的身下吗,别伤着她了,她可是才受了伤。我惶恐地,有气无力地抱住她的头,“对,对不起,伤着你没有?”
芸儿依然闭着眼睛,双手紧箍住了我的腰,还在不停地呻吟地叫着,“傻哥”。
我依稀地想起,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的正规作战。
大战一场,我疲倦了,翻身下马,抱着芸儿沉沉地睡去,迷糊中好像听见了遥远的地方传来了轻微的嘤嘤哭声,像蜜蜂飞过。
我醒来了。
摇着并不十分清醒的脑袋,模糊想起昨晚的事情,芸儿该和我还睡在一起。我随手往旁边一摸,空空如也,她没在!我朝卫生间里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再竖起耳朵听注意地听一下,厨房和卫生间里也没有任何声音表明有人在里面。
我慌了,赶快翻身下床。顾不得自己全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模样,跑到厨房和卫生间里看,没人!再打开衣柜看,她的衣服一件也没有了!芸儿生我的气了,不愿意和我摔跤,离开这里了!
我捶着自己的头,还没问芸儿怎样生小孩呢,她就跑了,理想中的三口之家就剩下我一个,我再也当不成爸爸了。
我懊丧地扑到床上,哭了,抓起枕头乱丢,这时,枕头下一个信封现了出来。
芸儿走了,留下这封信给我。
傻哥:
我走了,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每次都是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你就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就想,你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的。不要记挂我,也不要找我,我已经没事了,会生活得好好的。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故意安排的,你不要去胡思乱想。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愿意给你带来人生的欢悦。我也想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你的痕迹,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这个好人。
信封里有一张卡,里面有一些钱,代表我的一点心意。密码就是我俩第一次相遇的时间。再见,你的妹妹:芸儿
我大叫一声,“芸儿不要走!”
慌忙拿着那封信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房东大嫂站在路边,看见我东张西望,就高声地说到,“傻哥,别找了,我看见你屋里的那个妹妹坐一辆小车走了。那个开车的老男人一大早就来这里等,等了好久。”
我呆呆地望着公路上穿梭往来的汽车落泪,汽车疾驶而过扬起的尘土沾着了脸上的泪珠。
我想起了馨怡,只有她知道。于是,我没命地奔跑,到了小区里,李强问我,这么早来干什么。我没顾得上理他,一口气跑到了馨怡的楼下,看见了她还在家。于是,就立即跑到她的门前按响了门铃。
馨怡打开了门,笑着说:“是你?来我这里找芸儿?”
不管我怎么看,她的笑都是有些幸灾乐祸之意,但现在是有求于她,我不敢发火,“你知道,不然我不会来的。”
她今天心情很好,还让我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别找了,你找不到她的。就是找到了她,你还能把她带得回来吗?”
我向馨怡问道。“你告诉了我,我就能找得到她,也能把她带回来。”
不要你这傻子管
她说:“不要自欺欺人。我告诉你,她来我这里,就是因为我给她找到了这个大老板,能够让她一辈子生活得富裕,不再为菜米油盐犯愁。不然,她才不会大老远的跑到这个城市来呢。”我恨着她,“原来那个家伙是你介绍的?”
她得意地一摔头发,“当然,在我所交往的人当中,还没有一个是无钱无权无势的白丁。”
我呛她一句,“你乱说,我就是什么都没有的白丁。你敢说没跟我交往?”
她愣了一下,哈哈笑到,“真的,我还忘记了。不过,你只能算是有‘往’来,但不是深‘交’。所以是往而不交。”
我咕哝到,“不是为了找芸儿,我才不跟你‘往’。”
她不想再跟我说下去,“你出去吧,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馨怡是唯一的线索,我不愿意轻易的放弃,“你今天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她脸色一变,“你是赖上我了?”
我摇头,“没有赖你,是求你帮忙。”
她断然地拒绝,“我是不会帮你什么忙的。你走!”
我偏不走,下决心非要在她身上问出芸儿的下落不可。她也是铁了心,关于芸儿的一个字都不会向我透露。我俩就这样僵持着。
她发怒了,“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向你的领导投诉,把你开除。要是他们不管,我就打110报警了。”
我不是吓大的,哪里会被她的恐吓所吓到,“打嘛,我不怕。找领导来,我充其量不要这个工作。找警察来,也不会把我关到监牢里好久,出来了,我一定要缠死你。”
她软了,“我的傻哥也,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就为芸儿作下想,她在那里过的是富婆的生活,跟你有什么?你凭什么养活她?”
我拍着胸口,“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每个月都有工资,还没钱吗?这半个多月,不是养得好好的?”
她哈哈大笑,笑得滚在沙发上,双腿乱蹬。
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笑得这样厉害,“我没乱说,你笑什么?”
她笑够了,擦擦笑出来的泪水,挥手叫我走,“不跟你这个傻子说了,你走吧。”
我还是不走。她也懒得来管我,自己去书房里打电脑,写什么东西。一直到该我上班的时候了,才无可奈何地离开。临走,我丢下一句话,“你不告诉我,我还会来找你的。”
我和李强在小区里巡逻。
“你怎么哪,被芸儿蹬下了床?”李强见我上班以来都一直在发呆,就问我。
我说:“哪里会?她还和我摔了跤呢。”
“这不是好事嘛,你还发什么傻,她生你气了?”李强羡慕地说,但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
我实在忍不住,哇地哭了,“她走了。”
李强好像并不惊讶,还安慰我,“行了行了,走了就走了,这不是你的错,是她有眼无珠,跟了你这么一个情痴,身在福中不知福,要去找另外的男人。希望她遇到一个虐待狂,性变态,把她……”
“我不许你说她的坏话。”我捂住了他的嘴。
中午时分,小区的湖边静悄悄的,业主们不是上班未归,就是在睡午觉,一般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玩。
“你看,那不是那天晚上打你的那个女孩?”李强指着湖边坐着的人影说。
湖边的垂柳下,果然坐着那个叫美美的女孩,她朝湖里丢着石子什么的东西。随手拣起什么就丢什么,身边的可以捡的东西丢完了,就抓起培植的小草丢。
“去看看,这样可不行。”李强一努嘴,就带我走了过去。
“你不能这……”走到她跟前,李强马上喝喊到,但是,美美把头一扭过来,冷冷地盯李强一眼,仍然在抓小草。
“你……在玩吗?”李强口中的语气也由喝叫变成了软绵绵的问候。眼中射出了贪婪的目光,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我却不同,她这是在明目张胆地破坏公共绿地,必须制止,“小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公共财物要大家爱护。草地是用来观赏的,不是拿来扯着玩的。”
“你个傻保安,这事要你来管,我高兴怎样做就怎样做,你管不着。”美美示威地使劲扯着身边的小草。
“你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可不可以告诉我,或许我可以给你帮上忙?是谁欺负了你,还是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解决。”李强哈着腰问到。
我看见依然她扯个不停,就愤怒了,“你还要破坏吗,信不信我拉你到派出所,罚你的款?”李强拉我,不要我再说下去。
“你说的是真的?”美美不理我,却望着李强问。
“当然,我是一言九鼎。”李强大喜,使劲拍着胸膛。
“你把他丢到下面去!”她把我一指,然后指向湖里,“快丢,办完了我就奖励你。”
“这……”李强一愣,没想到她竟然提出的是这样的要求。
“怎么,说你骗人该不是冤枉你的吧。滚远点,少在我面前讨赏卖乖,我就看不来你这种男人。”美美哼了一声,埋头继续着拔草事业。
李强脸上红一片白一片的,尴尬极了。
我也气极了,“你这个女孩怎么这样不讲理,叫你讲公共道德不听不说,还要挑拨离间。真是有娘生无娘教。”
“你找死,敢这么说我?”她蹦起来,把手中的草向我摔来,还扬手要打我。
我拉住了她的手,没让她的拳头打在身上,“你不要蛮不讲理的,把我惹毛了,同样的六亲不认,丢你下去,你信不信!”
“你丢啊,丢啊,我就是要看你丢不丢,不丢就不是男人。”她非但不害怕,还撒泼地一蹦一跳,高声叫嚷着。
我咬着牙,真的想把她丢下去算了。李强劝到,“傻哥,你真是,她是业主,你没有权利这样对待她,快把她放了。”
她的叫声引来了小区里其他的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涌来。保姆娥姨也跑来了,她大呼小叫地跑到我们跟前,上来就拉我打我,拳头打在了我身上,“你这个坏蛋,怎么竟敢打我的美美,我跟你没完。”
被她作弄
我坚信自己履行职责没有错,就绝不放手,挨打算什么,不放就是不放。就这样,我拉着美美,李强和娥姨拉着我,三人搅成一团。这时,一直与我犟着,怒目而视的美美突然“哇”地哭了起来,抓住我喊到,“你还我的耳坠,你赔我的耳坠!”
“什么,你把钻石耳坠弄丢了,那可不得了。”娥姨也着起急来,继续推搡我,“你这个傻子,快把东西还来。”
我莫名其妙,“谁拿你的耳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就是你,我一直戴在耳朵上的,就是你刚才拉我的时候,把我的耳坠扯掉了。你看,现在哪里还有,你赔来啊。”美美哭嚷着。
李强竭力劝到,“都不要再这样拉着扯着的好不好,这样是不解决问题的。大家都放手,把丢失的东西找回来才是正事。”
“你们找嘛,我就让你们找,找不到再跟你们算账。”美美松了手。我也不好再拉着她。于是,大家都放了手。
我和李强就在周围的草坪上找着,娥姨和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帮忙找起来。只有美美一个人站着不动,冷眼地看着我们忙,好像不关她的事一样。
尽管这么多的人都在找,仔细地把每一根草,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却没有发现美美自称的那颗钻石耳坠。
面对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美美一口咬定,“肯定是在这里,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刚才还戴在耳朵上。不是傻子拉我,它就不会掉。”
大家接着又找了一阵,仍然没有找到。帮忙的人都灰心了,罢手不再找了。
“你是不是记错了,忘记了放在家里,却让我们瞎忙?”我总觉得她的话让人不放心。
“你把我的东西弄丢了,还说是我记错了,你安的什么心?老实说,让你赔,你就是倾家荡产,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赔不起就继续给我找。”美美毫无退让的余地。
“到哪里找,这里的土地都被翻了个遍,还能在哪里找得到?未必还要我们到湖里去找?”我赌气地说到。
“我就是那个意思,既然岸上没找遍了都没有,那么只有湖里没找过了。说不定就是你把他丢到湖里去了。”美美仍然不依不饶。
“就是就是,快下湖里去找啊?你惹的祸你就要负责任。”娥姨也催促到,“你要知道,那颗耳坠的价值昂贵不说,还是美美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传家宝,怎么能够随便的丢失啊?”
李强望着我无可奈何地耳语道,“怎么样,找不到也得找啊。你就下去摸一摸,做个样子给她看。不然,她们不罢休,上面追究,不好交代啊。”
我心一横,“下湖就下湖,湖里找不到就不要再怪我了。”
美美怒目圆睁,“你找都没有去找,凭什么就说找不到?反正我不管,非要找到不可!”
我脱了制服,一个鱼跃钻进了湖底。可是,没想到这湖很浅,我这一跳,双手就钻进了淤泥,继而把整个胳臂全都陷了进去。我赶紧收腹,蹬几下腿,把自己从淤泥里拖出来。湖底被这么一搅,全是浑水,哪里看得见什么钻石耳坠。我只好双脚站在了湖底,身上立了起来。嘿,水才淹到胸口上。
我抹了一下脸,然后举手向岸上的人喊道,“看不清楚啊,怎么找。”
岸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我也不知他们笑什么,也嘿嘿地跟着笑。
美美故作惊讶地从衣兜里掏出了耳坠,“哎呀,原来我放在了口袋里,没有丢。好了,算你走运,不找你赔了。拜拜!”说完,扭身就走了。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女人和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差别?假若是芸儿,她一定不会这样把我当猴耍。我无比地怀念芸儿!她走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现在生活得怎样?
我又去找馨怡。她一天不给我讲,我就一天不放过她。一有时间,并且还有她在家里这个条件,我都要到她那里去问。这都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惯例,可是,她不知是真的有事,还是故意躲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见她在家了。弄得我失去了目标,活得特没劲。
馨怡刚从车上下来,关上了车门,转身就要进屋,却不料一下撞到了站在她后面的我,吓了一跳,身上还抖了一抖,随即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你这个傻哥,安起心要把我吓死?”
我说:“你不能死,死了就割断了我和芸儿的联系,那才是永远都找不到她了。”
她眉毛一扬。满不在乎地说:“你是又来我这里报到?”
我说:“对,一天不看到你,心里就不舒服。”
她叹口气,“我说呀,傻哥,放弃了吧。你想想,她要是心里有你,就不会离开了。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是要相互作用的。”
我说:“我知道你是不会说的,但我需要了解她目前的情况,生活得怎样就行了。”
馨怡说到:“这你就大可放心,她生活得好好的,人家大老板喜欢她得不得了。要是她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的,老板更是要把她捧上天上去了。”
我的心里一紧,“她已经和他结婚了?”
馨怡点着我胸口,“你这个傻哥,真是个傻哥,现在流行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新生活就是各取所需,你要美色我要钱,结不结婚的有什么关系。”
我为芸儿担心,“她知不知道,没结婚就生小孩是犯法的。你要劝她啊。”
馨怡哧哧笑到,“你就少为她操心,多为自己想想吧。有空时间就去乡下逛逛,找个愿意跟你的农村妹子,也好有个人陪你睡,免得一天到晚的去想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芸儿妹妹。”
“我想我的,又不碍着你什么,管那么多干嘛?”我很不愿意听到她的这种腔调。“我只要你回答,到哪里能够找到芸儿,我一定要去劝她,千万不能去做犯法的事情。”
馨怡嘲讽地说:“人家有钱,犯什么法?有钱都能使鬼推磨,更何况现在的人都势力,见钱眼开,哪里会有用钱摆不平的事?”
失眠的美梦
我不听她的,“有,火葬场!”她瘪瘪嘴,“你说错了,有钱的坟墓都是讲上万,没钱的就只能买那么千把块钱的墓,有钱没钱完全不一样。”
我一口咬定,“还不是都要死,钱再多也买不来命。”
她生气了,“遇到你都倒霉,就是死呀死的,不多说说活呀活?”
我说:“我一问起芸儿的事情,你就钱呀钱的,钱个不停,怎么不用钱来把你淹死?”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喂,是谁?哦,是你呀。什么,马上过来接我,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好,我等你。”
接完电话,她转身就要回屋,“你今天的例行拜见到此为止,快走吧。”
我说:“还早,没到下班的时间,我还想到你家里坐一会。”
她有些无可奈何,“你到底要怎样才罢手,我都要被你逼疯了?我真的有事,不能再和你聊了。”
我说:“我感觉现在芸儿越来越危险了,犯了法都不知道。我一定要找到她,你告诉了我芸儿在哪里,我就走。”
汽车喇叭声在我们的身后响了一下,馨怡转身就看见小车。她马上就迎了上去,对着后座上撒娇,“你看你,见外了不是,我去就是了,还劳你的大驾,亲自来接。”
我也凑了上去,想看看又是哪一个男人,自己是否见过。但里面很暗,看不大清楚。馨怡赶忙悄悄地踢我,赶我走。
“他是谁?”里面的那个男人问道。
“小区的保安。”馨怡回答到。
车门打开了,她弯腰正要上去,我拉住她,“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怎么就走了。要不,你给我带个信也行,叫她不要……”
我还没有说完,馨怡脸色就一变,一掌推开我,压低了声音说:“明天告诉你,我跟你说了,别再缠着我。”
哈,终于问到了,芸儿有下落了!我高兴地对着小车的屁股喊到,“谢谢你!”
不是经常有人说,失去时才知道是最珍贵的,再也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我开始有点感触了。特别是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没有了芸儿,也就没有了过去那种家的味道,也没有人跟我玩摔跤的游戏。过去没有芸儿,我一个人过的很好,但现在没有了她,我却分外的冷清,寂寞。特别是想起了芸儿那晚和自己睡在一起时的情景,尤如孙猴子偷喝了王母娘娘的蟠桃酒,满嘴喷香,迷迷糊糊,全身飘飘然。激情振荡,似真似假,好难忘啊。真想再来一壶。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喝了那么一点点,酒没了,连酒壶也不见了,心不甘啊。
明天,馨怡就会告诉芸儿的下落,我一定要把她带回来,不让她再离开我了。但是,我担心,她会不会是哄我的,像过去很多人骗我的那样?
可是,第二天的亲眼目睹却把我的一切美梦都打碎了,她居然和破喇叭一起说我的怪话,还……
一觉睡醒后,就懵头懵脑地去上班了,可是刚刚走到门前,就感觉到天旋地转,双腿发软,一头栽到了地上。
“啊”的一声尖叫,一个人飞快地跑过来,焦急地喊着,“是傻哥,傻哥,你怎么哪?”声音好熟,是个女孩子。我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这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快来人啊,傻哥晕到了!”女孩扶起了我,把我的身子放在了她的腿上,带着哭声说,“别怕,你要挺住,急救车马上就要到了。”
“120吗?我们小区这里有人得急病晕过去了,马上来啊,要快,越快越好!”她在打电话……
以后,我就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李强告诉我,是美美最先看到我晕到在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扶住,然后就打的电话叫救护车。我苦笑着,为什么就我的人偏偏是这个处处和我作对的女孩?而我最爱的人偏偏伤害我最深?
平生第一次住院,就让我尝得了甜头。什么都有人照顾,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嘴一张,什么都来了。如果不是屎尿是在我身上,也会全都被人包下解决。哇塞,难怪有人动不动就想住院,这里才是共产主义。
但是,美美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
没住两天,我就出院了在家休息。这段时间,我遇到了太多太多的倒霉事。大约是吃了太多的药,睡觉太多的缘故,今晚,我好像是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睡不着,我就起身下楼,敲开了小卖部的门,提了几瓶酒精度数最高的老白干回来猛灌。可是,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除了喉咙有些火辣辣的外,脑子里却越来越清醒,过去芸儿在这间房子里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娇一嗔都清楚地呈现了出来。
门外有人敲门。
“哪一个,深更半夜的,敲什么敲?”我气愤地将手中的酒瓶子朝门上丢去。随即,传来一阵酒瓶子破碎的稀里哗啦声。
敲门声依然不为所动,“砰砰”的声音仍然在继续。
“MD,还要不要人休息!”又一个酒瓶子摔过去。
破碎声后,敲门声没有消失,不紧不慢地很有节奏。
NND,还要不要人活!
我蹭蹭地跑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一阵狂风吹过来,刮得我眼睛睁不开,脚下也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等我扶住门框站稳了,睁开眼睛一看:真是见鬼了,门前没有一个人!
刚要开口骂,但仿佛听见了有人下楼梯的脚步声,很轻。看来,那人下楼去了。哼,无缘无故地骚扰了我,照面都不打一个就想溜走,没那么容易。我马上往下面追去。
跑下了楼,在院子的平坝里,我看见了前面有一个轻盈的身影在林荫道上飘动,脚步很快。一袭裙装,如仙女飞天迎风招展。唯有清晰的脚步声在静寂的夜晚响着。我飞快地跑着,就是始终追不上。想喊她站住,喉咙里却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来,只能啊啊直叫。
移情别恋
不知追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远,反正我是追到了一个树林里,里面升腾着氤氲的白色雾气。我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脚步也慢了下来,只能慢慢地走。最后,连走都办不到了,再也提不起沉重的双脚。我无可奈何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还好,前面的那人也停下来了,慢慢地转过了头----
天!我惊呆了:朦胧的夜空下,光是看她的身架子,就比那些明星的身材都要好看得多。她年纪很轻,但身上的凸凹部位无不激起我冲动得想往前冲锋的欲望。更有那身上的诱人的气息阵阵传来,夜空为之肃静,风儿也停止了吹拂。
她的脸给了我一个侧面的轮廓,分明在对我笑,脸上还带有好看的酒窝。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雾气中都充满了她的妩媚。尤其是她左边的耳朵上垂吊着的一条白色透明的耳坠,上面竟闪耀着的刺眼的光芒,我有目眩神迷之感。
我呆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她慢慢地转过身去,又要走时,我才想起她好像是美美,那个蛮横不讲理的丫头。但她走了,进入了一片朦朦胧胧的雾气里。
我急了,使劲地加快脚步要去抓住她,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咚”地摔了个狗啃屎。
好痛!我的脸朝着冰凉的地上------
醒了,这只是一个梦,因为我正扑倒在客厅的地上,头痛得要命,周身也软绵绵的,仿佛根本就没有一块骨头,爬不起身来。
睁眼朝门口望去,遍地的碎玻璃。墙上的那副风景图,是夜的树林。
我在地上就这样爬着睡着了,一直到再次醒来。
唉,我这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是想念芸儿生出来的梦境?但梦中的人分明不是她,而像美美,又像馨怡?但她究竟是哪一个,却总是无法确定。从模糊的印象看,同美美一样的漂亮,特别从那个钻石耳坠看,就跟美美的一模一样。但身材又有些像馨怡,那一摇一荡的甩动着臀部,专门逗男人的目光。想来想去,我也就懒得想了,管她是哪一个,都不是我的芸儿。
我心里揣揣不安,怨恨自己怎么尽是在想与自己不相干的女人,唯独没有想到芸儿。但不久我就想通了,我不想芸儿,是因为她太让我寒心,居然说出那样的话,太伤自尊心了。而且,那间浴室里的对话,像A片一样的场景也让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难受。
不想这些了,这几天我要好好地玩一玩。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见鬼去吧!想到这里,我顿时精神抖擞,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洗个澡,简单地收拾了自己,就跑出了家门。
究竟该到哪里去玩,我没有目标,就信步走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长江边,乘上了渡船。等船开始起锚,向对岸的云山风景区驶去时,我才奇怪自己怎么会选择再到云山上去呢?不管怎么说,我是来放假的,放松自己就是什么都不要去想。我摇着头,不想,不想,偏不想!
渡船上的人可真多,我好不容易仗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强壮的身体才挤到了舱边的一个座位坐下。很快周围就站满了人,船舱里拥挤不堪。
我挺纳闷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年不过节不放假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乘船?
拥挤的人群像是一堵墙似的压在了我的头上,使我有了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候,我灵敏的嗅觉闻到了一丝很特别的味道,抬头往上一看,身边就站着一位背对着我的少女,双手拉着活动的吊环,竭力要稳住自己的身体,要与我保持距离。
异常的香味就是从她的身上发出来的。一件长裙子将她好看的身材勾勒出来,她硬是像葫芦耶!细细的腰身下面是圆滚滚的臀部,又恰好对着我的胸前;特别是她身上透过来的独特的气味使我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我心神一荡,抬头向上望去,如雪一样白的颈脖,长长链子下的翡翠耳坠。热血顿时朝头上一涌,差点就要喊起来 ----
她不就是那位梦中美女,也就是一见面就作弄我的美美吗?!我闻到了她的独特异香,没错,什么都可以变,唯有这味道变不了。
这是梦里吗?我使劲地扭自己的大腿。现在我可以确定了,梦中见到的就是她,而不是别人。她怎么也要到云山去,是不是昨晚和我做了相同的梦?那我问问她,但一想到她一向对我的横眉竖目,动不动就扬起的拳头,心里就灰心丧气了,她是我的冤家,根本就不喜欢我,救我只是偶然的良心发现。
我拼命地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在河风的吹拂下,她一头蓬松长发散乱飞舞,被遮盖着的脸庞也时隐时现,肤色就像浸润了水的白珠子那样,怎么看都美。我奇怪,过去见到她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感觉,就没看到她的美丽?她这壶酒比哪壶都香,看着人都醉了,要能喝上一口,我不是该醉死了?
我直勾勾地盯住她,眼睛舍不得离开她半秒,以弥补过去忽略她的过失,总想把她看得更清楚一些。我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头,歪来倒去的,但都是徒劳。她好像是感应到了我火辣辣的目光,回头望了我一眼,脸上没有表情地又转过去了,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并且力图避开我的目光。
我越发纳闷,老熟人了,还在一起扭打过,还让我下河捞耳坠,还给我叫过救护车,怎么转眼就这样?你就是再作弄一下我,我的心里还好受一些,像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叫什么事?
她身子一扭,却把纤细的腰肢,微翘的臀部送到了我眼前。在这拥挤的船舱里,她想竭力控制的身子也不时地碰撞着我,害得我捂住自己的鼻子,深怕一不留神就流出了鼻血。美美的这壶好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灌得我飘飘悠悠。
真人不露相
船行到江中,一股急流冲撞着船舷,渡轮的摇摆弧度突然加大。船舱里的人都惊慌地叫起来,她也在这时候将整个身子倒在了我的身上。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在慌乱中伸出了双手接住。顿时,怀柔抱玉,异香喷鼻,我脑子中又是一片空白。但是,没等我清醒,就有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一把拖起了她,另一只则使劲地打在我的胸前,我的身子猛地撞在了靠背上,仿佛是前胸贴着了后背,胸膛里剧痛难忍。好痛!
真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好容易缓过了劲来,我才感到这个面子丢得太大了,特别是在美美面前。痛一下都没什么,可那美美就把我看扁了。丢不起这个人,我咬咬牙,就忍痛站起来,没有多想想自己是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就恼怒地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x儿子,你不想活了,敢打我!”
与我面对着的就是美美的保姆娥姨,她冷冷地看着我,没有答理。脸上却秀眉横竖,一脸黑气,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还攥紧着拳头,随时都要再揍我。
这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表情!
她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厉害?在小区里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完全是一副小家子模样,不仅对美美低声下气的,就是见到我们也是和蔼可亲的。现在,她的模样使我脑子里马上就浮现出只有在武侠小说中才能看到的东西——杀气!我被这种不动自威的气势所吓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脸上虽然还是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双脚却有些微微发颤,心里也在打鼓:NND,活脱脱一个辣手夜叉!
美美这时也睨视着我,嘴上挂着讽刺的微笑。
我心中不知怎么就冒出了无名之火,敢把我这个一贯教育你的傻哥不当哥看待!就朝娥姨吼到,“怎么,想打架吗?我可是从来就没有怕过哪个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傻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神气活现地说出自己的大名,就像是黑老大教主一样,还竖起大拇指朝岸上随便指了指。雄鸡公不都是要在母鸡面前耸起羽毛,我就是那个雄鸡公。
美没冷漠地看我一眼,好像没有说话的兴趣。
“我要你给我道歉,否则,哼哼!”说老实话,看见美美那不屑一顾的表情,我心里非常的难过: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多看几眼,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赏赐?你越是这样,我就偏要引起你注意,当个没完没了的泼皮。说不定,昨晚你也和我做过同样的梦,只不过不愿意说出来而已。现在,你该注意到了我,多看我几眼,就会想起那个梦中追着你的人就是我傻哥啊?
娥姨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美美这时拉了拉娥姨,叫了声,“蛾姨!”
蛾姨死死地盯着我。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就怕又有那种令我胆寒的杀气袭来。
这时,船身又摇晃起来,大家都有些站立不稳。我不想就这样僵持下去,脑子里灵光一闪,就趁这个机会,身子一侧,顺势将美美使劲一拉,把她拉到了凳子边。
这时,那个蛾姨以为我要耍什么流氓动作,出手就要来阻止。无奈美美是在我们两人中间,我们的周围也是人挤人,她根本就没法在那一瞬间阻挡住我。等她拉住我时,才发现了我的意思,脸上显出了尴尬的神色。
我小小地得意了一下,你吃的瘪越多,对我也就越在意,我也越有面子啊。
美美马上起身,要把位置还给我。
“你别给我讲客气,都是老熟人了。这船挤,你一个女孩子,被挤在人群里面不方便,你就坐下吧。”我大方地对她说,终于有一种大侠的感觉了。
娥姨也伸手把她按在条凳上,不准她起来。她只好乖乖地坐下去,然后就扭头去看江水,对我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我心里再次一凉,看来,那个梦又淡了一分,我命苦啊?
蛾姨用眼睛瞟着我,“对不起,这位兄弟,我给你道歉。”声音很小很细,像一缕轻烟一样飘进了我的耳朵,大概只有我才听得见。
我这时有了一副得势不饶人的架势,用手遮住耳朵,“什么,什么?我听不见,你再大声说一遍。”
娥姨像是盯阶级敌人一样地把我盯住,不同的是脸上没有了表情,无论是怒或是喜,只当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
唉,我自讨没趣,真的好郁闷。
这还没完,蛾姨又把身子硬挤着过来,浑身像是一块大钢锭那样粗暴地把我挤到了另一边。可怜的我,如一堵松垮的沙包那样毫无阻挡之力。她插到了我和美美的中间。光是这样还没什么,她虽说是凶了点,毕竟是女人,我已经领会到,能挨着女人丰满的身体绝对是一种享受。然而,她把背上的那个背包甩了过来,把我和她以及美美彻底地分隔开来了。
这么一来,我不但不能看见她,更没法和她说上话。NND,我让座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当肉饼压着!
“喂,你们到哪里去?”我不甘心地把娥姨背上的背包使劲地推到一边,把头从人群的缝隙中钻过去,好不容易有了一线之地,重新又看见了美美。于是,就迫不及待向她问道。
她只抬抬下腭,示意对岸。废话,不到对岸会坐这艘渡船吗?
“我也是,那我们是一路的哟……”我也跟着说废话,“哟”字还没说完,蛾姨就转动着身子,还将包袱重新提了过来,重新把我的头挡住了。
我怒目而视,可惜只是对着她的后背,看不见她的表情。我没法出气,咬着牙,装作是要甩甩被人群压麻木了的手,就朝娥姨的腰上使劲地擂过去。这不能怪我欺负女人,谁教你要故意把我和美美分开。打,打,打落你的腰子,打断你的肠子,打断你的尾椎骨……没用,她的腰子没落,我的手却打痛了。根本连拍灰都算不上。她的身子硬朗得就像钢板一块,我的肉拳头能打得到几下?
她还转过了头,冷笑一下。
今天算是彻底地倒霉到家了,绝望之余,我只能在心里把她狠狠地骂了又了妈,鼓舞自己的斗志。
追你到天边
我极度地气馁。打也打不过,挤也挤不赢,骂也骂不出口,只有生闷气的份了。妈的,我怎么就没投胎到少林寺,从小多练一些功夫,一拳揍她下河去,也给她个好看。终于,渡船到岸边停了下来,人们开始下船。
走下渡船,看见了美美婀娜多姿的行走,我又忘记了蛾姨的恐怖本事和刚才的不快,仗着是熟人的那么点关系,并且还让了座的那么点关怀,赶紧几步走到她身边。
“你们到哪里去,我可以当导游,我对这里再熟不过了。”我赶到她的前面,热情地自我推介。
美美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什么表情。热脸贴了冷屁股,不是好滋味,但我并没有沮丧。自古美人多骄傲,轻易就能追到的就不是高贵的美人。梦中的际遇,还得靠现实中的手段。
娥姨不客气地一把拉住我,“走开,我们不需要你,你烦不烦?”
“这里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没有导游你们是很容易迷路的,或者就是该玩的地方没有去玩到,那多冤枉。我一切都免费,还自带饭票,不要你们一分钱,这样的导游你们到哪里去找?”从不服输,脸皮厚是我的特长。我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又窜上去。
美美的脸上露出了极度厌恶的神色。
我装着没有看见,胆子又大了一点,“跟我走吧,我们先上山,到云雾洞里去玩。那里面……”
没等我说完,娥姨的手又伸过来,“滚开,你这个傻子。”
好大的力,我被推得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差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乘我还没有站稳,她们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绝尘而去。
我恼怒地跺着脚,不管你们到哪里,只要还在这山上,我就一定要找到你!
不一会,一辆出租车开到我面前停下,我大喜过望,赶忙钻了进去,催促着司机快开。
“小伙子,这山上是不打表的,你到哪里去,先谈一个价。”司机并不急着开。
“你开你的,我给钱给你就是了。”我心急火燎地说。
“你到哪里先说好。”司机是不见鬼子不挂弦。
“就到山上,还能有哪里?你快开!”我恨不得夺过方向盘来,自己开。
“这里的山可多了,不说个地方我怎么好给你开价。”司机继续慢吞吞地说道。
急死我了,我牙齿要得嚓嚓直响,“你他妈的斤斤计较个屁,我给你五十块,你看该开到哪里再说,多不退少了我补。”
“行嘛,开到了五十块钱我就给你说。”司机同意了这个办法。
司机一松刹车,车子很快朝前跑起来,我睁大着眼睛,寻找着她乘坐的那辆车,拐了几个弯,很快就看见了前面有辆出租车很像,就叫司机跟上去。
我死死地盯住前面的车子,让司机加大油门追。可是,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再加上游人多,司机想开快也是不能,始终都没能跟上,只能远远地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辆车在前面开。
就这样,我一路跟踪追击,翻过了几座山,最后看见他们的车停在了一个休闲山庄,不一会,就从上面下来了。
这时,我的脑袋“轰”地一下炸了,惊得目瞪口呆:车上下来的居然没有美美,也没有蛾姨!?而且那辆车下了人之后,掉转头来往回开,经过这辆车时,我清清楚楚地看见,里面空无一人。
我一下瘫在座位上,天,还是把她们弄丢了!
一想起美少女俏丽的容颜,美妙的身材,心里就激起狂喜的波澜,难以抑制。见过无数美丽的少女,都没有她给我如此大的冲击,这是天老爷开恩,让我有今天的邂逅。越是见不到她,心里就越是思念。
单相思也是恋。
我决定继续自己的寻美事业,竭力回忆刚才经过的道路,想起来有可能是在哪条岔道上走错了。
“喂,你到了没有?”司机问道。
“到了,不!不下,继续开……”可是,往哪里开呢,我也不知道。
“还要走吗?那就请先把这段路费付了。”司机把手伸过来。
“你开就是了,怕我拿不起钱吗?”我心头鬼火直冒,把手伸进兜里去掏钱,要拿给他看。可是,手里掏出来的是只是一把零钱。我想起来了,自己身上的流动资金总共不超过五十元,零钱还是买船票后找补的。我赶忙把钱放回去,对司机说道,“五十元不会就坐这么一点远吧?”
“嘿嘿,你把五十元给我了再说。”司机看见了我的动作,手就没有缩回去。
“算了,我没有坐到那么多,就给你三十元。”我掏出了三十元钱甩在车里就下了车。
人穷志短,不能拿砖头厚的钞票砸昏这认钱不认人的家伙是我现在最大的遗憾。再加上失去了目标,坐车也不知往哪里开好。真的把身上的钱化完了,就只有靠乞讨回家了。
司机不肯,好说歹说,非要我五十元不可。我装模作样地要抄下他的牌照投诉他,他才骂骂咧咧地收下了钱开走了,临走还骂了一句“小杂皮”!
我顾不上去回敬他,只是一门心思想找到美美,它已经成为了我目前要干的唯一大事。
没有车子坐,就只好沿着回去的路迈开双脚走。
往日来到这里,我都为雄伟的大山而赞叹,也曾为如画的风景而欢呼,还用华丽的辞藻把它写在了作文里。可是与美少女比起来,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变了样,所有美景都黯然失色。什么旅游区,无非就是几块大石头堆积,有几枝怪模怪样的树桠张牙舞爪,有几个石头洞洞让人钻进钻出!
我一路走,一路仔细地找着。发誓就是把这里的风景点走遍,也要找到她。
沿着公路,翻山越岭,走着走着,我发现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地叫起来,双脚也越来越沉重。特别是从那些卖东西的摊摊前经过,一阵的香味飘过来,肚子更饿了。掏出兜里剩下的钱,全部都用来买了东西吃,这就使我成了彻底的无产阶级了。再以后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管那么多。
緣自天降
走,走,往前走,我一门心思地往山里钻。到了一条大山沟里,天渐渐地黑了,且乌云密布,风也刮了起来,天上也是。可是,美美依然没有踪影。没有找到她,我不甘心,也是不会回去的,那么就该找个地方住下来,荒山野岭露宿可不是玩的。
可是,还没有等我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时,忽然,隆隆的雷声在山林中震荡起来,接踵而至的闪电狰狞可怕地劈下,仿佛要把这群山摧毁才罢手。倾盆大雨哗哗地下了起来,整个天就像是崩溃的水库。紧接着,山洪也在山沟里倾泻而来,潺潺流水顿时成了咆哮的洪流。
还从没有见过这种声势浩大的场面,我被惊呆了,站在小路上一时不知所措。
当那一股洪流奔腾而来时,我才惊醒过来,不要命地往岩壁下面跑。再跑慢一点,就险些被洪水裹挟而去。
我抓住岩壁上的一棵小树,把自己的身子牢牢地稳住,洪水就在身边奔泻。不时有石头,树枝以及看不清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冲下,还有的不时撞到了我的身上,弄得我一阵疼痛,一阵胆战心惊,浑身发抖。
这时,一股更大的洪流劈头盖脑地冲来,把我抓住的小树齐根冲掉,顿时身子落空,随着急流被冲走。我在急流中惊恐万状,双手乱舞,力图抓住救命稻草,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我在洪水中绝望地想到:
妈呀,莫非是世界末日到了!?
我这条小命就丢到这里了?!
没容我再想下去,我的头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顿时失去了知觉……
……
一阵凉风把我吹醒,浑身上下都瑟瑟发抖。
暴雨过后,一轮圆月高挂在天山,银色的月光倾泄在群山上,空气格外清新,干净。山风吹拂,传来阵阵的涛声。
我从地上慢慢地坐起来,双手抱住寒冷、周身疼痛的身子,往四周看。
这是在一片树林里,呈现出被洪水洗劫过后的痕迹。也是这片树林救了我的命。
树林里万籁俱寂,不时可以听见小虫的鸣叫,看见一些星星点点的荧光。
忽然,我听见了一阵很轻微的呻吟。循声望去,在一棵大树下有一团黑呼呼的东西,仿佛还在动。
我先是吓了一身的冷汗,深夜的山林中有这么大一团东西在叫,不是山魅就是怪物!拔腿就要跑,无奈脚软身疼,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那团东西这时翻滚了一下,叫声更大了一些,我才听出来,是人,是个女人!
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那里挪动。慢慢地挪到了那里。蹲下去看,确实是一个人,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
“哎哟……”她还在呻吟。我搌开她的长发,籍着月光仔细看。
是她,梦境相遇,渡船上邂逅的美美!是不过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污泥、杂草,鲜血,脸上也是伤痕累累。
我感谢老天爷,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让我出现在了她面前。“英雄救美”虽是俗得不能再俗的事情,但毕竟是一种天赐良机。
也不知是喜是悲,我顿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关切地问道:“喂,你是怎么哪?”说着,就用力把她扶了起来。
“我,我疼,身上好疼呀,哎哟……”她仍然闭着眼睛。
你终于肯同我说话了,虽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哪里痛,让我看看?”我将她抱在了怀里,就从她破烂的裙子处揭开,想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不!”她忽然睁开了眼睛,惊恐地叫了起来,把我的手拉住,还挣扎着将我推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是,她怎么都站不稳,我赶忙扶着她。她用手拦住我,却再无力推开我了。
“跟你一道的不是还有娥姨吗,她到哪里去了,丢下你不管了?”我想起了那个手劲特大的女人,就问她道。
她摇摇头,朝四周望了望,用近乎哭的声音回答:“我不知道。”
我很奇怪,“怎么不知道呢,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忘记了?”
她茫然道,“一天时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我更加不解,“什么不知道什么,我问你怎么会被洪水冲到了这里?”
她同我一样的疑惑,“不知道,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了,这是哪里呀,我怎么到了这里?头好痛啊!”她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我们两个一道走吧。这深山老林的,说不定从哪里跑出来一条蛇,或者野兽就麻烦了。”我担心地望望黑幽幽的树林,“我们现在就下山。你能走吗?”
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就把她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抖,直往我怀里钻,“我怕!”
美人在怀,美酒在手,真是天助我也。
我喜滋滋地第一次抱了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了她柔软,娇嫩的身体,万千感慨涌上心头,用一种无比豪迈的气势说:“别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她发现是在我怀里,就推开了我,虽看不清她的脸色,但可以感觉到她害羞地脸红了。唉,梦境太短啊。
她试着迈开脚,立即就痛得咧开了嘴,身子软瘫了下来。幸好一直被我扶着,才没有倒下去。“我怎么走啊?”
她痛苦万分地呻吟着,哀求着我:“我怎么办,你给我想想办法吗,求求你!”
“别哭别哭,我们先下山再说,你把我的眼泪都要哭出来了。”我安慰着她,伸出手去要帮她擦泪水。
但她一挥手,慌张地打掉了我的手,害怕地说,“不要,我不要陌生人背!”
“我们怎么是陌生人呢,我俩不是天天见面?你怎么会忘记了?你看不见,这里黑咕隆咚的,除了我们两个人,剩下的全是树子,石头,说不定还有野兽。你自己是下不了山的,不让我背,除了等死,你还能做啥?”我半蹲着,等待她的反映。
她显然被我的这番话吓呆了,哭着爬到了我的背上来。
刚背着她时,明显地感觉到她有些别扭,如果不是她毫无办法,是不会让我这个男人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