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哥逸事

藍狐

我看不见人影，也无法判断声音是从哪边传过来了，但仍然在断断续续地响着。

    我趴在洞口大声地向山谷里喊起来，“有人么，我们在这里！”

    可是，一张嘴，我的脑袋就大了，声音居然像公鸭一样的只是沙哑的“啊”声，根本就没法传出去。

    山谷里的喊声依然在响着，回荡着，我却只能张大着嘴干傻着！

    琳琳还在昏迷中，身子在茅草堆上辗转反侧，十分痛苦。我非常的难过。我死了不要紧，可她不能死啊！

    已经熄灭的火堆中还有一些火星在风的吹拂下乱溅，有的火星甚至溅到了茅草堆上，在潮湿的草上冒着青烟。

    我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赶快就去抱了茅草到洞口，然后就把它点燃。可是，茅草顷刻间就燃烧起大火，很快就要烧完。要照这样下去，烟子没出来多少，草就没有了。我一急，慌忙脱下自己的衣服裤子用水打湿，遮盖在草上。但烟子还不够大，被风一吹，飘不到多远就消失了。情急之下，我又抓起那人留下的衣物打湿全盖了上去。果然，马上就浓烟滚滚。很快充满了山洞里，也大量地朝洞外涌去。

    琳琳被呛得剧烈地咳嗽，我想把她抱到一个烟气少的角落去，可，突然头昏眼花，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跟她一道摔在了地上，真晕了。

    ……

    我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晴丽在我身边守着。

    她告诉我，我和琳琳失踪后，他们就报了案，还把琳琳的父亲也通知来了。风景区马上就组织了几百人四处搜寻。一天两夜没有任何结果，在看到了山岩冒出的浓烟后，感觉有异，叫人攀下山洞来，才发现了我们。把我和琳琳救下来，鉴于当地医疗条件的限制，简单地救治了后，就快速地用车送回到了本市的医院。

    我问她，“琳琳呢，现在在哪里？”

    她似笑非笑，“你的小情人不在这里，送到另一家医院了。”

    我顾不上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不解，“为什么要送到别的医院？”

    她瞟着我说：“你给我装傻，自己做的事都还不知道吗？”

    我很诧异，“我做了什么事情了，不就是和琳琳一道困在了山洞里？我也是为了救她才跑到那个洞子里去的，有什么不对？”

    她说：“你不知道大家看到的你俩那个样子？当时你身上也只剩下了一条短裤，昏迷不醒时还把人家小姑娘死死地抱住，分都分不开。而且，把你俩救回来后，她在昏迷中都在不停地喊着“傻哥哥”、“老公”什么的，你也在叫着什么“老婆，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一类的胡话。连我这个新娘听了都是脸红心跳，妒忌得不得了，他父亲的脸上能不难看，能不生气吗？所以，他连医院都不准你们住在一起。”

    我哑了，虽说琳琳也是我的新娘，但能对晴丽说吗？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在洞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血，还把那人都摔下了山岩弄死了？”

    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有人摔下去了？”

    她说：“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的傻？一个是琳琳的突然失踪，二是你们为什么会到那么隐蔽的地方去，主要的是救援人员在洞里看见了那么多的血，而你和琳琳都没有明显的外伤能流出那么多的血来，就知道这洞里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循着血迹就找到了山岩下摔死的那个人。琳琳比你先醒来，已经给警方讲了事情的经过。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你就给我讲一讲吧？”

    我就把自己怎样到了洞里，又怎样与那人搏斗，那人自己滚下了山岩的情况大致的给她讲了一遍。

    她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你真是英雄救美耶，我好崇拜你，老公！”说着就抱住我的头亲了我一口。

    我的脸都红了。

    她笑着说。“别不好意思，该奖励你的。虽然救的不是我，是那个小姑娘，但也是大英雄。好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你就不要再去想小姑娘了，有她那样的老子，她会过得好好的。你虽说不开腔不出气的，就占了她不少的便宜，还当了人家小姑娘的老公，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你要是再昏想人家，首先要过她老子那一关，然后也不要忘记她是在绝境中无法不依赖你。现在回到了现实中来，她还是她，你还是我的老公，就是想让你去追她，你也是追不到的。”

    我想起了那间洞房，挺不服气她的说法，和琳琳的关系就差进洞房那一步而已，我们都宣了誓，要今生今世在一起。我相信，她那么认真，不会食言的。

    她在我脸上刮了一下，“咦，你还不服气是不是？我就让你去追她，看你能不能追到？你追到了也是我的荣耀，眼光不错嘛，找到了一个有魅力的老公。追不到也不损失我什么，继续当我的朴哥哥罢了。哈哈哈哈！”

    “你醒了，难怪你们两口子这么快乐，我来得不是时候吗？”曹成跨进病房来了，后面跟着小雯。

    晴丽笑着打招呼。

    曹成问我，“你现在的脸色好多了，都已恢复正常了，可喜可贺。”

    我问他：“你们那天跑哪里去了，我跟着你们后面追去，怎么没有找到你们？”

    曹成说：“是你自己走错了路，哪里能怪我们。我们也是到了那个什么灵洞后，才发现琳琳根本不在那里，才又回过头来找，结果连你也不见了。害得我们来了个紧急大动员，漫山遍野地找你们两个人。幸好你们两个是在一起的，若是两个人是分开的，还不知找到那个时候。”

    我问他：“琳琳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晴丽插嘴说：“你看，他就是忘不了琳琳，我才告诉了他，他不相信，还要再问你。”

    “ 理解理解，人之常情嘛，一起患过难，当然忘不了。”曹成笑着回答晴丽，然后对我说：“你就放心，她现在的情况很好，跟你一样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才去看了她。不过，可能是这次对她的恐吓太大，她不再叽叽喳喳的，话也说得少了。对我也是爱理不理的，只是想自己的心事。”

藍狐

晴丽叹到，“真可惜，我就喜欢她天真活泼的样子。”

    曹成说：“这要看怎么说。可以说她成熟了，也可以说她还没有从恐怖的阴影中走出来，心有余悸。”

    我想起了跳下山岩的那人，就问曹成，“你们知道那个绑架琳琳的人是谁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曹成一脸的严峻，“他是我所认识的一个熟人，一个破产的房地产开发商，经营搞得一塌糊涂，房子没有造好就垮塌了，还摔死了人，也就被判了刑，关进了大牢。他不但不思悔改，还迁怒于琳琳的爸爸，所以在越狱后就绑架了琳琳。”

    我想起来那人的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我还听见他说，是你和琳琳的爸爸勾结……”

    晴丽拉了我一下，喝住，“不要乱说，犯人的话都信得吗？”

    曹成笑笑，不见我的气，“他是老实人，说的都是真话，没什么。不过，你知道狗急乱咬人的事情吗？他就是一条疯狗，用不着相信。”

    接着，我们还摆谈了一阵，就进来了两个警察，说是要向我调查情况，曹成和小雯才告别离去。

    等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给警察讲完，他们走了后，开门进来的就不仅仅是晴丽了，后面跟着的还有美美和薇薇。

    美美见到我就眼泪汪汪的，哭叫着要扑到我的身上，薇薇拉住了她，不然就把我手上的药水吊瓶给弄掉了。

    美美揉着泪眼说：“傻叔叔，你好坏，把我一个人丢在薇薇姐姐那里，你自己跑出去玩，都不把我带上。”

    我陪着笑，“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当然就没法带你了。这下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不要哭了。”

    晴丽很有意见，“你全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不是你醉成一滩泥，还有不知道的事情吗？美美，是他不带你，不要怨恨我啊。”

    薇薇拉拉她，要她同自己出去说话，让美美和我单独呆在一起。她俩出去了。

    美美轻轻地摸了我插着管子的手，“傻叔叔，疼吗？”

    我说：“已经不疼了。你这段时间住在薇薇姐姐那里听话吗，没惹她生气吧？”

    美美点着头，“没有，我很乖，一点都不淘气。薇薇姐姐给我教了很多的舞蹈，跳了好多的舞给我看，要我跟着她学，我学了好多耶！我跳你看嘛？”

    我说：“回家再说吧。”

    可她不肯，非要在我面前跳不可，摇着我的手，“你从来都没见我跳舞，我要跳给你看，你要看嘛。”

    我只好点头。

    她却在这时犯了难，手指撑着下巴想着，“跳什么好呢？”

    我说：“随便吧，你跳就是了。”

    她突然眼睛一亮，“我就给你跳个《白雪公主》，薇薇姐姐说，我就是可爱而可怜的白雪公主。”

    说完，她的嘴里哼着曲子，双手张开，就在这狭窄的病房里跳起来。

    我这人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不懂得她跳的是什么，但是她好看的动作，就真的像是一片可怜的雪花在我面前飘来飘去的，向我讲述着冬天的寒冷，后母的妒忌和残忍。接着她又欣喜地张开双臂，欢乐地奔跑，迎接着七个小矮人的归来，害羞地投入了王子的怀抱。

    一曲舞罢，她跳得满头大汗，扑到在了我的身上，我就是她的王子！

    “啪啪啪啪！”，掌声响起来，我使劲地鼓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晴丽和薇薇也在鼓掌。

    美美害羞了，把头埋在我的胸前，“你们笑话我！”

    我说：“没有没有，你真的跳得好极了。”

    晴丽说：“美美跳得好好看，真羡慕你啊，可以和韩国人的舞蹈相媲美了。”

    薇薇说：“才教你几天，就跳得这么好了，美美真是跳舞的天才。”

    她们再在这里玩了一会后，薇薇的手机响了，她接过电话后就要走，对我说：“晴丽都给我说了，看你这样子还要在这里住几天，美美还是跟我走，帮你看着她，等你病好后再接回去吧。”

    我向她表示感谢。

    “ 不要客气，有美美跟我做伴，我真的很开心。”她摇着手，忽然想起来，喜滋滋地说：“你不知道，从她的照片登载在了我们网页上后，现在成了网络上的名人。我公司网站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来点击，就是要看看美美的相片，大大地提高了我们公司的知名度，美誉度，搞得我们的业务应接不暇，忙都忙不过来。我还想和你商量，把她聘为我们公司的员工，成为公司的形象大使。算了，今天不谈这些事，等你病好了出院之后再说。现在算是借她吧。”

    我也非常高兴，“有这事？我们美美有出息了！”

    晴丽也兴奋，“那她就可以跻身于明星之列，出够风头了。”

    薇薇就要带美美离开，但美美不肯。

    美美嘟起嘴，“我要跟傻哥哥在一起，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摸着她的头，“乖，不要调皮。傻哥哥是在生病住院，你在这里干什么？”

    美美说：“我照顾你啊，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想要什么我就给你拿。不准你下床。”

    晴丽不耐烦地说：“这里有我呢，你在这里只能碍手碍脚的，光添麻烦。我是照顾他还是照顾你？”

    美美要哭了，“不会的，我不会添麻烦的，我是傻哥哥的亲人，应该在这里照顾他。”

    薇薇拉着美美，“好了，你不是还要想多学一些舞蹈吗？就跟我回去吧，我教给你好多好多的舞。学会了再来跳给傻哥哥看。你没看见，你一跳舞，傻哥哥的病就好了一大半，再给他跳，他的病就全好了。”

    美美说，“那我现在就跳，他的病就全好了，就可以带我一道回家去！”说着，就激动地要站到一旁去跳舞。

    我们都笑了。

    薇薇拉着她，不让她跳下去，“傻哥哥今天累了，医生要他好好地休息，没有精力再看下去，你明天再来吧。”

    我也附和着薇薇的话。“是的，我好疲倦呀，眼睛都睁不开了。”

    美美这才勉强地点头，泪汪汪地跟薇薇走了。

藍狐

晴丽妒忌地说：“你的美美真喜欢你啊。”

    我很得意地说：“当然，我们一起这么长的时间了，谁也离不开谁。”

    晴丽问道，“那我呢，你能离得开吗？”

    我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话回答，就只好张口结舌不再说。

    晴丽扑哧一笑，“算了，我不跟美美那傻妞吃醋。反正你现在还是我的老公，我们两个能在一起过一天就算一天，过不下去了再说吧。”

    我出院回家了，当然，不是回我那租赁的房子，是回晴丽的新房。

    晴丽一回到房间里，就命令我去洗澡，要我把医院里的气味洗干净。她大声地喊道，“娥姨，快给先生把洗澡水放起，他要洗澡。”

    “哦，来了。”随着一声答应，一个戴着围腰的中年妇女跑了出来，赶快地进了浴室。她在浴室之前，瞟了我一眼，让我大吃一惊。

    她就是美美家的那个保姆——娥姨！

    我呆了一下，想跟她打个招呼，但她却像是不认识我一样，若无其事地进去了。

    晴丽拉了我一下，狐疑地问，“你在干什么，盯着她不放，眼睛都看直了？”

    我摇摇头，“没，没什么。我看她好像一个过去认识的人。”

    晴丽嗤之以鼻，打了我一下，“放屁，我看你的眼神不是看见了什么熟人的样子，完全是看情人。你不会有什么恋母情结，就喜欢这种老大姐？”

    我急了，“你在打胡乱说，我……”

    “跟你开个玩笑，有我这个大美人在你身边，你就是有那种癖好，也没有了兴趣，你说是不是？”晴丽笑道，然后解释说：“她是我这次回来在劳务市场新找来的保姆。原来那个辞退了，本以为我们出去渡蜜月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结果你出了那样的事，提前就回来了。”

    娥姨放好水出来，说了一声，“先生，水放好了。”然后就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晴丽吩咐娥姨把家里的脏衣服都拿出去让洗染店洗，顺便再去超市买些东西回来。娥姨答应了一声，就抱着一大包衣服出去了。

    晴丽一下蹦到了我的身上，在我的脸上狂吻着，“朴哥哥，我好想你啊。憋死我了。”

    我慌忙地说道，“等一会，我还没有穿好衣服呢。”

    她嗔道，“还穿什么衣服，就这样抱我进去。”

    我只好把她抱着进了卧室，一起滚在了床上。压着她软腻腻的身子，我的情绪一下就上来了。从那天在湖山风景区和她疯狂亲热后算起，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碰她了。我现在就像那些吸毒的人沾上了毒就没法不上瘾一样，对她的身子上了瘾，渴望着在她身上痛痛快快地冲锋陷阵，不去想其他的任何事情了。

    急急地脱下她的衣服，抓住她胸前大大的奶子，冲锋枪铮铮亮，一下就准确地进去了阵地，钻进温暖的碉堡里拼命冲刺。她快活地大叫，不再喊我“轻点”，而是换了一种说法，叫我使劲，再使劲……

    我也在这种冲刺中又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比畅快，纵马狂奔的激情。

    她是一匹野马，并不温顺。我在冲锋，她也在狂乱地刨蹄奔腾，仿佛要跟我较量，谁比谁更猛。她前扑后起，身子剧烈起伏，如同烈马狂怒暴躁，好像存心要把我从马上甩下来。我勒缰扬鞭，偏要驯服她。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最后，她在我的狂射下缴械投降，服服帖帖变成了温顺可爱的小绵羊。

    我疲倦极了，她却推着我，“朴哥哥，不要忙着睡，我给你说个事情。”

    我闭着眼睛嘟哝着，“等会，让我睡一会再说。”

    她撒着娇，“一完事就知道睡觉，死猪！我不准你睡，人家要跟你说话嘛。”

    我被推得无法入睡，只好强睁着眼睛，抓住她的奶子捏着，“说嘛，我听着。”

    她扭扭身子，“不准整我，你要整我，我就不说了。”

    哈，正中我的意，我的手上使着劲，弄得她左躲右闪，嘻笑不停，连声求着饶，我才作罢。我正得意地要高枕无忧，没想到她缓过劲就一把抓住我的冲锋枪，“你要整我，我也要整你，”

    她的手很温暖，我没有感到她是在整我，倒像是按摩什么的，很舒服，闭上眼睛享受着。

    “嘿，你反倒睡着了，我要你睡！”她手上使了劲，一下让我感觉到了难受，就睁开了眼睛，拉开她的手，“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我听着就是了。”

    她说：“在飞机上，我不是给你说过，爸爸有一份大礼送给你，也是作为我的嫁妆。他知道你今天出院，特地又赶了过来。今晚，我们就去他住的饭店吃饭，他要亲自交给你。”

    我摇头，“我们不是假结婚，骗骗他老人家吗？我哪里还敢要他的什么大礼。”

    她睁大眼睛，愤怒地一把扯住了冲锋枪，“有你我这样假结婚的吗，你还敢这样说？”

    我大声地求着饶，“不敢，不敢了。”

    她放开了，“你这个大傻瓜，我都给你说过了。爸爸是知道你不是朴哥哥的，他是想要你拴住我不要再疯，我也疯累了，想好好地歇息一下。不准你再说什么假结婚的话。你就是我的真老公，我是你的真老婆。”

    这女人真怪，颠三倒四的把我说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她真老公或是假老公？

    我还想着美美，不能把她丢下，“那，我的美美呢？”

    她又睁大眼睛，要说什么，电话却在这时响起来了，她趴在床上接电话，听到了里面的讲话后，就惊叫一声，“啊，对不起，我没有听见，马上就来。”

    我问，“什么事，这样着急？”

    “快起来，薇薇带着美美来了，在门外等着呢。”她把我的衣服裤子丢给我，自己也匆忙地穿着。

    我一听才叫了一声“糟糕”，怎么就把这件早就约好的事情搞忘了，大白天的还在床上打仗！

    我先穿好后就出去开了门，薇薇，美美在外面站着。我不好意思地去接美美手里提着的大挎包，“我睡着了，没有听见你们按门铃，对不起了。”

藍狐

美美赌气地不让我提，还把身子扭过去不理我。

    薇薇劝着她，“你不是整天嚷着要回傻哥哥的家里，跟傻哥哥在一起，怎么到了这里反倒不进去了？”

    美美翘起嘴，“谁叫他不来接我，我自己来了还被堵在门外这么久？”

    晴丽这时把美美的硬拉着进来了，“别生气，先进来再说。都是你傻哥哥的错，等会你想怎么惩罚他都成。把他打成个瞎子跛子。我都没有意见。”

    美美被不情愿地拉着进来，听见晴丽的说话，她马上就反对，“不准你打他，他是我的傻哥哥，不是你的。我才不愿意你打她，不愿意他是瞎子跛子呢。”

    晴丽好笑地问道，“那你希望他是什么‘子’，聋子，傻子，儿子。老子？”

    美美想了一下，笑着说：“傻子！我就喜欢他是傻子，他本来就是傻哥哥。”

    薇薇和晴丽都笑了，我也笑了。

    晴丽带着美美去看房间，让她自己挑一间。薇薇和我在客厅里坐着。

    薇薇从提包里掏出了一张卡，“拿着，你的工钱。”

    我没有接，“我又没有给你做事，哪来的什么工钱？”

    薇薇说：“你忘记了不是，你到这里来当新郎，是接受了我的委派才来的。尽管当初是当伴郎，没料到却当了新郎。但我派了你的工，理所当然就应该给你报酬。虽然你现在可能瞧不上这点钱了，我却不能侵吞你的工资。一是一，二是二，经济上的事情还是清楚明白为好。”

    我挠着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说的有道理啊。我说：“那你帮我照看美美，她跟着你住，跟着你吃，我也应该给你钱吗？”

    薇薇笑着摇头，“那倒不必了，这纯粹是帮忙，不存在什么劳务关系。我们两个不是朋友吗？”她向我伸手出来。

    我忙把她的手握住，笑了，“对，我们是朋友。你帮了我的多少忙啊，真的谢谢你！”她的手真温暖，真舍不得放开。

    薇薇脸红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正常，佯怒着说，“你把我的手都捏痛了，还不放开？”

    我“嘿嘿”两声，松开了她的手。

    薇薇挨进了我，看了一下晴丽进去的方向，然后悄悄地说：“你真的应该感谢我。不是我把你弄来当伴郎，你哪里会糊里糊涂就当了新郎，成为了富翁的乘龙快婿，你该满意了吧？”

    我摇头，“不满意，美美才是我的妻子，晴丽是把我当成她的朴哥哥，不是我傻哥。”

    薇薇没有大惊小怪，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你终究还是你自己。美美对你这么依赖，肯定离不开你的。晴丽也很大量，肯让美美跟着你们过也很了不起，你该知足了。不过，千万不要在公开场合把美美当成你的妻子，那样会害了她。她的前途还宽广得很，如果你真的是爱美美的话，就要听我的话。听我的话没错，好好地过你的小日子。”

    我点头，她对我不错，真像是我的亲人一样的关心我。

    薇薇说：“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想让你明白。你知道吗，你和那个琳琳这次发生的事情，仅是在很小的范围里才有人知道，在媒体上一个字都看不到。我也是从晴丽那里才知道的。我在想，这么大的一件事，还死了人。如果是一般的人早就见报了，而且会成为大街小巷热议的话题。显然，是有实权的人不愿意把琳琳的事情公布于众。所以，你也要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不要再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件事，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连连点头，本来自己也不愿意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那多不自由啊。但她一提起琳琳，我就有些想念她了，现在她在哪里呢？

    薇薇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从遇见你一次起，就感觉同你就像是老朋友一样……一样的熟悉。既有亲近的友谊，又有不少的麻烦事情不得不一起面对，去解决。就这样不由自主地被你拖着走了下来。唉，说句老实话，你这个人简单，可遇到的事情真是复杂，把我的脑壳都差点搅乱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给我讲，我给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行吗？”

    她真是个大好人，我很有些感动。和她相遇的时间并不长，却能处处为我作想。

    晴丽带着美美回到客厅里来了。薇薇就在这时停止了谈话，向我们告别，说是有事要回去处理，有空再联系。

    娥姨回来了，她还带着一个力夫挑着从超市买回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等她把东西收拾好后，晴丽就叫她把美美的房间收拾干净。

    我注意地看着她和美美的表情。

    结果很失望，她见到美美也没有任何相识的样子，美美看到她也像是第一次才认识，随着晴丽的介绍，很甜地叫了一声“娥姨”之后就没有要说的话了。我挺纳闷的。难道是我认错了人，她只是同娥姨相象而已？但她们相貌一样，连名字也是一样的，天下难道会有这么巧的巧事？

    在娥姨跟着美美进房间的时候，我也跟了去，想亲自问问她。

    娥姨为美美换着毯子被盖，美美要和她一起做。她急忙说不用，她一个人就可以了，美美的兴趣来了，偏要动手，娥姨也没有办法，只好任随她。

    我问她：“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面？”

    她头也不抬，“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你？”

    我指着美美问她，“那你以前认识她吗，她是美美啊？”

    她仍然回答说：“以前我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怎么会认识美美小姐，刚才听了太太的介绍，我才知道她叫美美。”

    美美这时笑起来，“傻哥哥好好玩，明明从来都没有见过人家，还一个劲地问人家从前见没见过，真的是个大傻瓜。”

    我对美美说：“我傻了，你没有傻啊，你看见过她吗？”

藍狐

美美觉得更好笑了，咯咯地笑个不停，“傻哥哥今天怎么了？人家都说了不认识，未必我还认识吗？你尽是问些怪怪的问题。”

    我不甘心，“你再多想想，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天，我不是带你去了那栋房子，在那里面还找到了你的相片。你可能就在那里见过她。”

    美美只是笑，不愿意再回答我这个傻子的问题。

    美美失去了记忆，未必娥姨也是同样的失了忆？天，这世界全搞乱了。我的脑子里痛得要命，也问不下去了。

    晚上，晴丽开车把我和美美带到了希尔顿大饭店。

    在我们出发之前，晴丽悄悄地给我说，她不想带着美美一道去，怕美美一旦乱说话就弄得大家都不愉快了。

    我不同意，“不行！美美就是我们家里的人，不带她去，难道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晴丽说：“怎么是她一个人？还有娥姨也在家里陪她。”

    我说：“那不一样，美美会伤心的。你不准她去，那我也不去了。”

    晴丽生气了，“你就不怕我伤心，只是一心顾着她？”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情况，我都给你说清楚了，美美离不开我的。”

    晴丽讥讽道，“前段时间你跟我出去了，她没见就死了？不是照样的活得好好的。”

    我也不高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愿意她伤心，要她快快乐乐的。”

    见我的态度坚决，晴丽没法，只好说：“那就带去吧。但她不可以乱说话，你也不要打胡乱说。对她，要介绍是你的妹妹，她也要叫你哥哥。不然，就搅成一锅浆糊了。你答应我吗？”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我答应了。晴丽又把美美叫来，“美美，我们一道去见我的爸爸，你一定要乖，听姐姐的话哟。”

    美美说：“晴丽姐姐，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不乖吗？”

    晴丽忙说：“没有，你一直都很乖，就要这么乖下去，姐姐和傻哥哥就更喜欢你。”

    美美点头，然后又紧张地说：“我会乖的，你们不要不喜欢我哟？”

    晴丽说：“你乖，我就会喜欢你的。”

    我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不要胡思乱想了。”

    在车上，晴丽就打了电话联系，到了希尔顿，她就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在餐厅的包房里，她父亲已经坐在里面品茶等我们。

    “爸爸！”晴丽进门就亲热地叫了一声，还拉了我的衣角。

    “……”我怎么都对这老头喊不出来那两个字来。头上的汗都要急出来了。

    老头子脸色平静地看着我，没有任何表示。

    晴丽瞪我一眼，差点把衣服都拉烂了，我也没法叫出口，她急中生智把美美拉了过来，“美美，快叫伯父。”

    美美甜甜地叫了一声，还鞠了一躬。

    老头子脸上露出了些许诧异之色，但马上就很有兴趣地望着美美微笑。晴丽乘机把美美带到老头子的身边。“她叫美美，是沙戈的妹妹。”

    老头子就叫美美坐下来，然后就招呼我们，“你们也坐吧。”

    晴丽拉住老头子的胳臂，故意吃醋，“爸爸，你一见到美美，就把我这个女儿搞忘了。我好妒忌她啊。”

    老头子呵呵笑着，“她可比你乖多了，让我一见面就有很亲近的感觉，好像是出远门的亲人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几乎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你可要小心，不然我就认她做女儿，不要你了。”

    “爸爸，你好偏心！”晴丽摇着老头子撒娇，接着，她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好啊，爸爸！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急着把我嫁去了。原来是又找到了一个女儿陪伴！我不干，我不嫁了。”

    老头子呵呵直笑。

    美美却急了，赶紧起身到我的身边来，对晴丽说：“晴丽姐姐，我不要当你爸爸的女儿，我要当傻哥哥的妻子。”

    老头子一楞，随即哈哈大笑。

    晴丽急得跺脚，“美美，你怎么不乖了？来的时候就给你讲了的，怎么又乱说起话来？”

    美美嘟起嘴，“本来就是嘛。”

    我也没想到美美会始终想到这件事，但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错误。美美说的是实话，本来就是假结婚。我想对老头子证实，但一想到晴丽的交待，还是不说为好，一切由她来对付嘛。

    奇怪的是，老头子似乎不为美美的话而奇怪，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反而叫我们吃饭喝酒，把这个话题叉开了。

    几杯酒下肚，席间的气氛活跃起来。晴丽很快活地为老头子敬酒，和我干杯。美美也高高兴兴地吃着，还把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向我推荐，一兴奋，还给每个人都夹一块。老头子被她们的情绪感染，也一直乐呵呵的。

    饭后，我们一起到了老头子的房间里。

    老头子问我，“沙戈，我把自己的独生女儿交给你了，你准备怎么来养活她？”

    “我会去找工作的，找到工作之后，就有工资了。再说，她也可以去找工作，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就够用了。”我挠着脑袋想着，随即拍着胸膛，“当然，如果她一时还没有工作做，我也可以养活她。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饭吃，你的女儿就不会饿着。”

    晴丽只是笑，不说话。

    老头子点头，“年轻人就是要这样有志气，凭自己的本事吃饭，而不是整天去想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或者整天游手好闲吃闲饭。我相信你。但你想过没有，你的收入能有多少，能支撑起这个家吗？”

    我觉得这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大家不都是这样过的，没见哪家饿死了人？我想自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老头子指着我对晴丽说：“你看，他多有志气，你学着点。”

    晴丽翘起嘴，“志气又不等于现实，他找的那点钱肯定连我的汽油钱都不够，还要吃饭？吃空气还差不多。”

    这很伤我的自尊心，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你不可以把车子卖了，跟大家一样的去挤公共汽车？自己开车浪费钱不说，还有多危险。”